其實姬輕塵在崤山坐了一晚夜,這一夜他想了很多事情,回憶了很多的往昔快樂的生活,同樣決定了很多以前猶豫不定的決策。所以待到第二天,張讓派出的人發現告知他陛下宣他到太極殿參加朝會時,他才匆匆回到王府換上了朝服急忙向太極殿而來,就這樣他還是遲到了,所以聽到太極殿外傳出了“宣”時,他忘記了將自己腰間的佩刀解下遞給門口的內侍,就佩刀徑自步上了大殿。
實則是太極殿門口的內侍有心要提心他解下佩刀,可看到一臉殺氣騰騰的北遼王,再想到姬輕塵之前似乎有過佩刀上殿的經曆,便忍住了沒有說出口。
就這樣,太極殿裏的群臣看到姬輕塵時,就見姬輕塵一身黑色蟒袍,腰佩狼鋒刀,大踏步走進了太極殿。
他這一身裝扮再加上他英俊的相貌以及身上散發出的凜冽的殺氣,倒是讓大殿裏的群臣也不得不折服他身上的霸王之氣。
“兒臣參見父皇!”姬輕塵走到大殿中央的位置跪地向燕帝施禮道。
燕帝一看到兒子佩刀上殿,再想到無故不參加朝會,自己派人去找還撲可空,就氣不打一處來,可他還是忍住了心裏的憤怒情緒,冷冷的說道,“平身!”
然而姬輕塵並沒有起身,隻見他從袖子中掏出一本奏章恭敬的放在身前,朗聲說道,“父皇,兒臣請戰,願意北上抗擊戎蠻,這是兒臣和驍騎營將士們的請戰書,還請父皇恩準!”
啊!
大殿裏的群臣又是一驚!怎麼又是一個請戰的皇子,而且還拉了一票君臨城的世家子弟?
這怪不得大殿裏的群臣們,因為驍騎營中就有他們家族的不少子弟,要是燕帝真的恩準了姬輕塵的請戰,那他們家族的子弟姬不得不跟隨姬輕塵北上,讓自己家族的子弟去送死,這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隻是燕帝還沒有表態,他們自然不敢冒然進諫,隻能靜觀其變!可姬輕塵的舉動還是讓內心的震動太大,他們呼吸也有點急促。
姬輕塵將話說完,就將放在身前的奏章雙手捧到額頭。燕帝示意,魏忠賢走下台階接過奏章,又幾步走到燕帝麵前,將請戰書遞給了燕帝。
燕帝沒有再看一眼姬輕塵,而是翻開了魏忠賢遞給他的請戰書。然而就在看到請戰書第一眼的時候,他的表情就變了,剛才還一臉憤怒的他臉上突然出現了亢奮一樣的紅潮,他不是一目十行的看,而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花了整整一盅茶的時間燕帝才讀完這份請戰書,深深吸了一口氣,向還跪在大殿上的姬輕塵說道,“你起來說話!”
“多謝父皇!”姬輕塵起身。
“魏忠賢,給大家念念請戰書!”燕帝將請戰書遞給魏忠賢說道。
“諾!”魏忠賢領命。雙手捧過請戰書,上前兩步站定,便開始抑揚頓挫的念出了請戰書上的內容。
“戎蠻入侵,欺淩我大燕子民,北遼王姬輕塵及驍騎營兒郎向陛下請戰!”魏忠賢念出了開頭。群臣覺得這樣的請戰書沒什麼啊,沒必要讓陛下這樣的激動吧?可是他們聽完前麵的陳詞,再繼續聽魏忠賢下麵念出的話時就震住了。因為他們聽到了一股發自男兒內心深處熱血豪情,血戰到底的誓言之詞: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隻將刀槍誇。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千裏殺仇人,願費十周星。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庭。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萬裏浪,屍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甚?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男兒莫戰栗,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