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可因為時間倉促和不得人心,再加上於世隆和白馬義從在死前的明誌,讓蕭太後弄得是滿盤皆輸,就隻剩下了一張滄桑的臉了。因為在校場的看台上,曆長川下旨讓南院大王兼丞相蕭王孫和北院大王兼丞相曆洪烈一同操辦關於安樂公主的婚禮事宜,因此在這方麵姬輕塵是不需要操心的。不過姬輕塵在校場上用三千五百人就滅了五千人的白馬義從,這給離國群臣的觸動很大,他清楚離國群臣是不會放過自己的,要不是於世隆和十九名白馬義從的士卒在最後關頭以死明誌,估計曆長川的臉就要被丟出翔了。仔細一想,他覺得這段時間還是低調為妙,就嚴令驍騎營士卒留在營中,他自己也在整天居住在館驛裏不出門,靜靜的等待著蕭王孫和曆洪烈給安樂公主紓兒操辦嫁妝。
隻是這樣的平靜的日子在他即將離開上京城是被打破了。
這天,他收到了離國皇帝曆長川的旨意,說晚上要在長樂宮為他設宴踐行。這是曆長川的一番好意,是想送紓兒宴會,故而姬輕塵想都沒想到就答應了。
可是當他到了長樂宮,宴會進行了一半時,宴會的氣氛就變了。
因為這時候,就在一曲舞蹈結束時,有個武將盡然起身,走到大殿中央,醉醺醺的說道,“陛下,我在西京城的時候聽說北遼王用三千五百侍衛全殲了五千白馬義從,有沒有這件事情?”
主位上的曆長川正在跟姬輕塵聊關於大燕跟離國之間的邦交問題,就聽到這個刺耳的聲音在大殿裏傳出了嗡嗡的回聲,他舉目一望發現說話之人盡然是自己的堂兄曆長方,就忍住了不滿的情緒,和顏悅色的說道,“堂兄,是有這麼件事情,不過都已經過去了,今天我們是在為紓兒踐行,還是不提這件事情了吧!”
曆長川這麼說,一是為了不想再舊事重提,勾起大殿裏群臣們對姬輕塵不憤,免得讓姬輕塵離開了上京城時難以能夠安然的走出寧武關,二是這件事情畢竟有失離國體麵,因為自己一方五千精騎被人三千五百精騎給全殲了,不說這事蕭太後的主意,他作為離國君王也是顏麵無光啊!
“陛下這是什麼話?”曆長方不悅的說道,“敗就是敗了,又什麼不能說的。不過,我是好奇三千五百人怎麼就全殲了五千白馬義從呢?難道被你們譽為虎豹騎外戰力第一的白馬義從就這麼不堪?是戰鬥不到五的渣滓嗎?”
他這一句話說出來,頓時讓大殿裏的群沉悶色變!
因為白馬義從是蕭王孫親自督促訓練的一支精騎,是蕭太後手中的一支精銳力量,現在曆長方這樣說白馬義從,就是赤裸裸的打蕭王孫和蕭太後的臉,而以現今蕭太後和蕭王孫兩人的權勢,群臣又豈能敢附和曆長方?
“西涼王,你喝醉了,還是下去休息一會吧!”蕭王孫起身說道,語氣還是比較和善。即便他是南院大王,跟曆長方的爵位相等,職位是離國丞相,比曆長方上京將軍要大很多,可曆長方畢竟是宗室皇族子弟,而且還是受封世襲罔替的親王,他隻是一個依照慣例才受封的南院大王,他不能不給曆長方麵子。
可是曆長方很看不起眼前這個以自己姐姐的關係升到離國丞相位置上的南院大王,見蕭王孫開口說話了,他就大聲譏諷道,“我醉了嗎?我就是醉了,可鳥永遠是直的硬的,不像你們久住上京城,吃慣了白麵,喝慣了米酒,睡慣了宮殿,將骨頭給睡軟了,讓人用三千五百人全殲了你們自詡為天下第二精銳的白馬義從。哼哼,你們還敢有臉說我喝醉了嗎?”
“混賬,長方,你是怎麼說話的,這裏的長樂宮,這裏有陛下,還有我這個太後,你說話要注意分寸。”蕭太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就出言斥罵道。
“太後,我聽說這個主意是你出的?是不是?”曆長方不但沒有收斂自己囂張的氣焰,而且還目光直視蕭太後,語氣冰冷的問道。
“是哀家出的又有什麼不妥?難道我們大離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北遼王娶走我們的公主嗎?”蕭太後很清楚曆長方在西京的影響力,對曆長方她也比較忌憚,就沒有繼續強硬的針鋒相對,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姬輕塵身上,“不說北遼王跟紓兒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想要娶紓兒,就需要拿出真正的實力。難道哀家這麼做有錯嗎?”
不管蕭太後有什麼諸多毛病,像睚眥必報,像小肚雞腸等,可有點還是值得大家尊重的,就是有擔當,敢於扛責任。就像剛才曆長方的直言詢問,要是換做別人可能就將責任推到了蕭乾塬的身上,可是蕭太後沒有這樣做,很爽快的承認了這是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