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望著漸漸遠去的雪傾塵主仆二人,一言不發。良久,男子收回視線,輕歎一口氣。,轉身將桌上的茶杯握在手裏輕輕把玩著。
一旁的手下見他這個樣子,不禁有些擔憂上前一步道:“王爺,您…沒事兒吧。”
沒錯,這名紫衣男子就是十一皇叔,赤炎鋆律。
赤炎鋆律麵無表情的把玩著手裏的杯子,一言不發,隻是心裏波濤洶湧的情緒,卻不像他臉上的表情那麼平靜,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夢雨,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你還是不忍心丟下我一個人在這世上,所以回來了嗎……
回過神,喚來方才說話的彥昭,與他耳語了幾句,彥昭領命轉身下去了。彥昭跟隨他多年,幾乎是跟他一起長大的,有著過命之交的人。雖然他作為他的手下跟在他身邊多年,可是他們就跟兄弟一樣。
逛街逛到忘我的雪傾塵梅香兩人,此刻懷裏已經抱了好多吃的玩的,玩的不亦樂乎。卻不知,將軍府裏,已經鬧翻天了。
從皇宮抽空回來的雪振軒去了雪傾塵的紫藤苑,因為今天晚上的晚宴,她也要參加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的晚宴,總讓他覺得心神不寧。聽到守在門口的丫頭說小姐在裏麵睡了一天的覺了,中午送午膳過去敲門也沒應。雪振軒就急了,衝進去一看,裏麵空空如也,哪裏有雪傾塵的影子,連同梅香那丫頭也不在,雪振軒怒了!這丫頭,準是偷溜出去玩兒去了,現在局勢這麼不穩定,外麵那麼危險,還跑出去玩兒。
雪振軒立刻叫來暗衛,前去尋找偷溜出去的兩個人。雪振軒坐在雪傾塵的房間裏,一種暴風雨快來的情緒,正在醞釀中…
玩兒的正在興頭上的雪傾塵,突然感覺鼻尖一癢打了個噴嚏,誰在背後罵我。看了看身邊同樣玩的正起勁的梅香,雪傾塵眸子一轉,此時不溜更待何時。悄悄的將東西放在了正全神貫注看著街頭賣藝表演的梅香腳邊,借著人群的遮擋,成功溜開了梅香的身邊。
這丫頭,看來也是好久沒出來玩兒了。看的那麼入神,哈哈哈,終於單飛啦。
雪傾塵一路撒開丫子的往相反的方向跑了開去,一路上還專挑小巷子跑。方才一路走來,這附近的地形,她早就研究清楚了,她實在對那個攬雨樓很感興趣啊,攬雨,攬雨,還有人想要把雨攬在懷裏麼?一個煙花之地,竟然取了個這麼詩意的名字,真是讓人不好奇都難啊。
雪傾塵七拐八拐的終於找到了那個傳說中的攬雨樓,站在攬雨樓的門舫前麵,沒錯,是門舫,因為這個攬雨樓竟然是一個建在湖泊中間的建築,它隻有一個門舫在大街上,且離旁邊的酒樓牌坊相距甚遠。門舫的兩邊全部種滿了開的極好的緋紅色薔薇,花枝纏纏繞繞的爬滿了門舫的石柱,門舫的後麵,是一座橋,橋的欄杆上也同樣開滿了緋紅的薔薇,整個氣氛營造的簡直像夢幻般的婚禮現場一樣。雪傾塵眯著眼睛細細打量著這個地方,這裏沒有一點煙花地的感覺,這裏也沒有像其他地方那樣,有穿著暴露的女子站在門外或者樓上招攬客人,相反的,這裏隻有橋頭上的一盞做的栩栩如生的薔薇花燈,在微風裏輕輕飄搖,燈下墨綠色的穗子在風中揚起優雅的弧度。
此刻還不到傍晚,人家都還沒開始營業吧,那下次再來好了,雖然她很想進去看看,不過梅香那丫頭找不到她肯定都急瘋了吧。還是算了,找到地方了,下次再來好了,正當她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溫婉的聲音:“公子請留步。”
公子?是在叫她麼?雪傾塵疑惑的轉過身,見門舫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身著墨綠色裙衫的女子,這女子,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且不知為何,看著竟有點眼熟。見她笑盈盈的看著自己,雪傾塵警惕的將右手背在身後,悄悄的從武器庫裏取了把消音手槍出來,女人,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動物,沒有之一,同樣身為女人的她,深知這個道理。
那女子看起來柔柔弱弱手無傅雞之力的樣子,隻是,梅香那丫頭的武功都是深藏不露的,所以她根本不會相信這女人,會像她的外表一樣看起來那麼柔弱,雖然她身上並沒有什麼殺氣。
見雪傾塵一臉戒備的看著她,女子溫柔的一笑:“公子,您可放心,我對您沒有惡意,隻是我家主人想見見你而已。”
主人?雪傾塵眉頭微蹙:“主人?你主人要見我,我就要去見他麼?他以為他是誰?回去告訴你家主人,本公子沒空。要見我就自己來,別跟我玩兒什麼神秘,本公子對他是誰不感興趣,也不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