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陰笑地從口袋中摸出一個銀灰色的遙控器,拇指狠狠地按下了上麵的紅色按鈕。
“轟——”
直接行使到一輛油罐車附近的救護車突然炸成了一個火球,接著,劇烈的爆炸與燃燒立即點燃了一旁的油罐車,隨著一連串震天的巨響,整個路段都化成了一片火海......
......
鏡湖山莊外,黑色的帕薩特發動引擎,激起一陣塵土朝著遠方開去。兩個墨鏡男子並沒有上車,也許是因為車上並沒有預留他們的位置。
兩人繞開了散開的人群,走到了對麵一家煙攤上買了包煙,一人一支點著抽了起來。
“媽的,咱們這組居然沒能順利的完成任務,回頭也不知咋跟師叔交代......”一個略胖的墨鏡男吐了口煙圈,朝自己的同伴抱怨道。
“是啊,不過另外兩組估計已經完成任務了,隻要整個任務成功一半,想想師叔們也不會怪罪咱們吧?”另一個墨鏡男叼上煙,打了好幾下火機才把煙頭點燃,他嘟囔地咒罵了一聲,正想找看攤的老頭換個好用一點的打火機。忽然隱約聽到一聲“噗”的輕響,接著一股溫熱的液體濺了他一頭一臉。
他本能的回過頭來,卻驚駭的發現,剛才還在跟自己說話的同伴腦袋像砸在水泥地上的西瓜一樣,整個炸開了一半,沾著腦漿的鮮血濺的到處都是,隻剩下半個的腦袋上一個透明的窟窿清晰可見。
“狙擊手!”墨鏡男大駭,趕緊想找個掩體躲藏起來,誰知身後那個七老八十的煙攤老板手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大的有些誇張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直直的頂著自己的額頭。
“別動,我們兄妹很有興趣深入了解一下你們那些任務的具體情況,所以,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如何?”老頭笑的很慈祥,可張嘴時卻發出一個悅耳的年輕女子的聲音。
“咕嘟。”墨鏡男艱難地吞了口唾沫。
“獵魘者中傳言,凡是能戰勝高級魘者便可稱為王者,誰知傳到當代,變成能吸收高級魘晶者便可稱王了……”石雨萱輕輕抿著咖啡,另一隻手隨意地翻動著桌上的雜誌。
“可知高級魘隻是個統稱,凡是能幻化人形的幾乎都被稱作高級魘,然而它們之間的實力卻是天差地別。其中的佼佼者,隻要一個眼神就能滅掉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雜魚。”
“老一輩的‘王者’無一不是在與這些恐怖的家夥們無數次生死相搏下掙來的生機,這不僅僅代表著榮譽與稱號,而是一種絕對實力的表現。”
“你們似乎都覺得自己很聰明?可惜真正的智者是應該學會趨吉避凶的……”石雨萱已經將雜誌翻到了末尾,扉頁上正是一張非洲草原的鳥瞰圖,她優雅地將空了的咖啡杯放在了雜誌之上,淡淡地看了一眼對麵的敵人,“羚羊從來不會挑戰獅子的威嚴,前輩的底蘊不是你們這些小鬼可以隨意揣摩的……”
對麵的中年人,臉色鐵青,可卻無法回答石雨萱的話語,隻見他渾身上下的皮膚都泛起不正常的青灰色,皮膚表麵隱隱有無數血絲浮現,整個身體微微顫抖,但似乎已經僵硬在了原地,雖然明顯看見他額頭上青筋暴起,可卻無法動彈分毫。大滴青褐色的汗珠從毛孔中湧出,可卻濃稠的不會滑落,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苦酸的異味。
從一開始,石雨萱就一直這麼淡然優雅地坐在他的對麵,兩人根本沒有任何直接或者間接的接觸,更加沒看見她有什麼異常的舉動。然而,他還是中毒了,這種無聲無息的詭異毒素不知何時已經擴散到了他的全身。
他渾身如無數把尖刀在淩遲,偏偏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劇烈的痛苦令他幾欲昏迷。然而,昏迷此刻也成了奢望,雖然痛不欲生,但他的神誌一直保持著清醒,他可以很清楚的聽到石雨萱的說話,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她的一顰一笑,不過最清晰的還是從自己身上所有位置傳來的那種錐心刺骨的劇痛。
“開槍!開槍打死這個瘋婆子!”中年人心中一遍遍的祈禱,希望自己埋伏在附近的同伴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聲。然而,周圍依舊是一片熱鬧喧嘩,渴望已久的槍聲遲遲沒有響起。他拚命地轉動自己唯一能夠動彈的眼珠,希望能看到自己同伴的位置,並能讓同伴發現自己的不妥。
“淡定點,別太緊張,你那些弟兄們已經先你一步去地府報道了,你再痛上一個小時就能去見他們,一個小時而已,不著急。”石雨萱站起身來,伸出瑩白如玉的纖手輕輕拍了拍中年人的麵頰,微笑道。
手包中傳來微微的震動,已經走到電梯附近的石雨萱頓了頓,拉開拉鏈,從裏麵摸出一個粉色裝飾的女式手機,看了看聯係人便按下了通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