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師兄,劉某有事相告!”在方肖子的閑室門外,劉鶩輕叩房門,那裏處有燭光人影。
“天色已晚,方某近日修行欠佳,需潛心備戰,劉師弟若沒有大事,便打道回府吧!”
“劉某拜藏符閣若長老所托,前來贈予一物!”
“吱嘎!”劉鶩被一把拉入房門之內。
“是若情長老派你來的?”方肖子說話輕聲細語,小心翼翼,四處回望,像是在回避著什麼。
“是何物?”
劉鶩遞給他一張折疊的羊皮輿圖,方肖子一把接過,劉鶩從他眼神中看的出那份震驚,方肖子此人性格孤僻,獨來獨往,處事更是心如止水,沉著冷靜,劉鶩還未嚐見過他如此失態。
“這……”方肖子抬頭看向劉鶩,又低下頭去看著輿圖。
“東西我已送達,劉某告辭。”
“且慢!”
劉鶩剛要邁出一步,就被方肖子喝住。
“若情長老是否還有拖來口信?”方肖子伸出右手,懸在胸前,想要留下眼前的劉鶩,他心中疑慮。
“若情長老所托,隻是這給予之物,若是方師兄有何不解,自當詢問若情長老,劉鶩有事先走了!”
劉鶩自然要走,他心亂如麻,忐忑不安,人最為致命的,便是一直有把柄在別人手中,毒魈婆婆如此,這若情長老也是如此,他手裏的拳頭不自覺的攥緊。
他要逃,逃的越遠越好,這是他心中的呐喊。
劉鶩依舊在走,走的步伐不穩,自己要逃跑,逃到哪去?他要找的,一人叫諸無,一人叫諸尤,一座叫鬼墓閣,這是哪裏,這是何年,已過了多久,他全都不清楚,也算不出來,那諸無諸尤現在是何等修為,大通山又在何處?他也不知道。逃?就算逃了,孤苦伶仃,無人作伴,老死在何處,他搖了搖頭,誰都是這大千世間中的棋子,你既然身處其中,就別想安享清閑,大通山中無憂無慮,那隻是一朝一夕,也許便是明日,你就要家破人亡,顛沛流離。
與其醉生夢死,不如活在當下,做一枚不敗的棋子。
不知不覺,他停下了腳步,眼前正是那熊熊燃燒的峰火爐塔,如永恒的無盡燎原。
大弟子之爭,劉鶩的下一戰,便是這第三日的午刻之後,待到對手刻名,自會於碑文之上知曉。
地階鍛層之中,劉鶩麵前巨大的火焰山口,那滾燙的熔漿,流淌在密密麻麻的鍛造台旁,地階鍛造弟子幾乎沒人在這裏鍛造,他們於整個大陸之中零星化落,去找尋天地精材,萬獸之跡,他們從各處買賣最好的鍛造容器與金剛鑄錘,天火,所有修行之人向往的絕世火種,對器宗弟子來說更是最終的追求。
天火,最難駕馭的火種,以千奇八怪的形態存在世間,它們中蘊育的能量,若是被強者掌控,足以將整個器宗化為平地。在整個大陸之中,最為常見的便是子火,子火更好駕馭,但其所蘊有的能量,也隻是這母火的幾千分之一。母火,天下已命名的有三十六種,但真正保留的,便隻有藥盟的神農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