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永有駕照他自己開車就進了孫樓村,和上次一樣車一停在村委會門口就圍上來一群孩子,伸手就向他要糖果,何大永沒帶也不想帶,他沒好氣地說:“我憑什麼要給你們糖果,我欠你們的嗎?”你還別說,他這麼一說倒還真嚇住了這幫孩子,有個大一點的孩子就問他說:“你是來走親戚的不是當官的吧?”何大永很好奇不知他為什麼要這樣問,因此說道:“走親戚和當官的有什麼兩樣嗎?”那個孩子說:“隻有走親戚的不怕我們,凡是當官的都怕我們!”何大永哭笑不得,他說:“當官的怎麼會怕你們這些小屁孩呢,我是當官的,我就不怕!”那個小孩看了看他,說:“我想起來了,你和劉鎮長一起來過,劉鎮長都怕我們,你敢不怕?”何大永說:“不怕,他怕是他的事,我為什麼要怕你們?”小孩說:“你等著瞧,有你好受的,惹了我們沒你的好果子吃!”何大永年輕氣盛哪受得了這個,他說:“再這麼猖狂我就打你!”哪知這些小孩們一聽卻都生氣了,他們抓起地上的泥土就往何大永的身上扔,後來多虧村幹部聽到吵鬧走出來才解了圍。
何大永氣憤難平,他問村長這些孩子為什麼會不怕幹部,為什麼見了幹部就要錢要物呢?村長鄒了一下眉頭,他說:“何助理你就不要難為我了,反正你是來鍍金的,過不了幾天就調走了,這農村的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何大永說:“是不是劉鎮長不讓你給我說的?”村長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反正你知道就行,不光我這裏,全鎮無論哪個村劉鎮長都有交待,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是一個字也不能說。”何大永的氣更大了,他說:“你們可真厲害,都趕上劉胡蘭了!”村長一臉鬼笑,他說:“是是是,我本來就是黨員嘛!”
何大永沒問出什麼,再加上有幾位村幹部的全程“陪同”那些村民也不敢在他麵前亂說,因此他就沒找到答案,在處理完那個先進戶的事後就隻好回去了。
可是,第二天就出大事了。省裏派來的檢查組突然開進了孫樓村,他們在村裏發現了一夥自動出來“獻身”的“黑孩”,這些孩子都屬於計劃外生育,因為沒有戶口所以被稱為了“黑孩”。
劉鎮長聽了情況臉都嚇白了,他在檢查組走後急忙開車去了孫樓村,一進村他就對村幹部說:“你們村的孩子太不夠意思了,我可沒虧待他們啊?”村長也一臉無奈,他說:“我聽說檢查組就讓這些‘黑孩’藏起來了,誰知道他們卻自己跑出來投降了!”他的話音剛落邊上就有個孩子說道:“你去問問上次來的那個村幹部吧,不光不給我們糖還嚇唬我們,他可說了他不怕我們的,那我們還不往槍口上撞啊?”劉鎮長急紅了眼,他說:“快說那幹部叫什麼,我開除了他!”何大永正好坐在了車上,那個孩子指了指他說:“就是他,就是他說的!”劉鎮長一看是何大永他就耷拉下了腦袋,然後說道:“完了,這下咱們可都全完了!”
原來事情這樣的,鎮裏前些年因為外出務工的人員較多,對這些人在計劃生育上難以管理,所以就生了許多“黑孩”,這些年農村政策好了一些人又重新回家,可是他們的孩子卻安不上戶口,沒有戶口就成為了“黑孩”,上麵經常來檢查,這些孩子又不能讓他們消失,劉鎮長隻得讓他們找地方躲藏。如此藏來藏去時間一長這些孩子就藏出了經驗,他們就認為幹部“怕”他們了,再加上一些家長的慫恿他們就向幹部提條件,否則有檢查組來他們就不躲藏,久而久之就養成了見了幹部就要錢要物的習慣了。
何大永明白了事情真相他陷進了沉思,他不知道如何向劉鎮長解釋,他更不知道該不該向自己的姐夫市長彙報,不過他猜想這麼大的事他姐夫也一定知道了,他不知怎麼辦,不過他卻在心裏安慰自己說: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