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鍾小文已想好了對策,因此他不慌不忙地說:“我是一個網站的特約記者,在網上看到一個貼子,說是你父親的案子受了冤屈,所以過來核實一下。”
候傑聽了客氣起來,他過去握著鍾小文的手連說感謝,說他父親的事確實冤,是受了別人的陷害。一邊說一邊把鍾小文叫上車拉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講述了起來。
候傑說的事和劉衛說的差不多,鍾小文對這些已知道,他想知道的是周玲的事,因此在候傑講完後他說:“我聽說你父親貪汙是因為給周玲彩金,而你父親出事後她卻拿了彩金跑了?”
候傑眼神閃了一下,說:“是有這麼一回事,但是這錢我還上了,我父親本來也沒多大的事,還上了錢隻能算是挪用公款,但是李小梅這麼一弄,還加上劉衛和鍾小文的那篇報導,我父親的罪就重了,還了錢也要判刑了,所以我要起訴李小梅和那個狗屁記者!”
鍾小文心想自己幸虧沒說真名,否則這個劉衛一定不會放過他。鍾小文說:“你還上的錢是從哪裏來的,是周玲給你的嗎?”
候傑呆愣了片刻,他點了點頭說:“對,是周玲給我的。”鍾小文說:“能讓我見一見周玲嗎,我想采訪一下她?”
候傑一聽搖了搖頭說:“那可不行,再說她也不在嶧山。”
“那她在什麼地方呢?”鍾小文問。
四:遭遇綁架
候傑最終沒有告訴鍾小文周玲的地址,鍾小文隻得從候王莊村走了出來。候王莊村西三裏路是一個叫澗頭的小鎮子,這些日子鍾小文都是住在鎮子裏的一家叫好悅來的賓館裏。
鍾小文剛走出村裏,迎麵就開來了一輛摩的,司機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戴了個頭盔,見了鍾小文就喊:“師傅,到澗頭吧,三塊錢就行。”
這時候的天已稍微有點黑了,鍾小文連想也沒想就上了車。那個司機似乎早有預謀,見鍾小文上了車狠勁一加油門跑了起來。本來天有點黑,再加上鍾小文不大熟悉路,等他發覺不對的時候已向北跑出去十多裏路了。
摩的司機將車拐向一片玉米林,進入一條田間小道,鍾小文拚命叫停車,可那家夥就是不停,鍾小文沒辦法,掏出手機要報警,司機發覺了這才停下來,然後跳上來迅速搶了他的手機。
鍾小文知道遇到了壞人,他說:“你想幹什麼?”
那人或許是個生手,月光下他盯著鍾小文看,大口喘著粗氣。鍾小文也有些害怕,但他還是讓自己鎮定下來,他又說:“看你挺年輕的,可不要幹傻事毀了自己的一生,有啥難處你盡管告訴我。”
也許是鍾小文的鎮定嚇住了那人,他突然跪了下來,然後說道:“原諒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找了個女朋友,她們家向我要八萬塊錢的彩金,我拿不出來,又不想失去她——”一邊說一邊哭,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了。
鍾小文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又把他拉起來,說:“兄弟,如果她愛你的話就不會向你要彩金了,看來她是不愛你的,我勸你還是放棄吧,為這樣的女人幹傻事,太不值了。”
那人點著頭,他把手機遞給鍾小文說:“大哥,你不會報警吧?”
鍾小文搖頭:“放心,我不會的,你走吧。”
小青年一邊擦淚一邊上了摩的,然後發動起來迅速開走了。
鍾小文在往鎮子走的路上想,看來這個彩禮錢已成了一個嚴重的社會問題了。他當初與陳怡談戀愛,陳家人向他要二十萬塊錢的彩金,鍾小文有點動搖,雖然他們家能拿出這筆錢,可他老覺得感情一扯到錢就淡了。但陳怡告訴他,在他們老家沒有彩金是非常難看的一件事,證明這個姑娘不值錢。陳怡還說,其實這錢要了也是幫她弟弟的,她的弟弟也需要送彩金才能結婚。鍾小文的父親做生意,為了鍾小文一生的幸福,他支持兒子拿了這錢。鍾小文之所以一直拖著不離婚,主要的也是為了想要回這二十萬塊錢。
鍾小文用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才走到澗頭鎮,在當地農村,天黑後是沒有什麼公交車或班車的,他隻有步行,等他回到賓館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劉衛找了過來,一見麵就說:“不好了,候傑死了!”
鍾小文一驚:“真的假的,昨天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