覷見福伯的神色,玉嵐已經猜出了他幾分的心思,剛想開口說話,不想司馬瑩卻又嚷叫了起來,“二小姐,你那姐姐既然是沒有請帖的,你也不要管她了,我們隻管進去就是了,誰叫她沒有請帖。”
“不行,我是與我姐姐一起來的,自當與姐姐一起進去,要不祖母問起來的話,嵐兒不好回答。”玉嵐咬了咬嘴巴,堅決地說道。
一旁的官小姐紛紛對玉嵐豎起了拇指,這人當真是個好妹妹,對祖母又孝順。
福伯卻是心內一沉,糟糕,自己要是不放這二小姐的姐姐進去的話,這二小姐就有可能跟著她的姐姐一起回去了,郡主都等了這二小姐老半天了,要是她真回去了的話,自己過了今晚之後就甭想清靜了,那小祖宗必定不會放過自己的,想著,福伯覺得自己後背的冷汗都要出來了,才剛想著睜隻眼閉隻眼放這大小姐進去時,不想耳邊就傳來了一道清越的嗓音,“福伯,既然你如此的為難,我也不忍讓你做這為難的事,這樣吧,你隻管放我的姐姐進去,要是固倫公主責怪的話,玉嵐願意一力承擔這責任,絕不會讓你難做,在場的這麼多人都可以替玉嵐作證。”
福伯的神色一動,這二小姐真真是個可心的女子啊,這麼會體貼人,當即就爽快地應下了口,“好,有了二小姐這一番話,老奴這就放心了,二小姐裏麵請。”
得到福伯的放行後,玉嵐這才帶著玉欣走了進去,在場的所有人一瞬間都對玉嵐好感大增,眼前的這名女子,為了其姐姐所犯的錯誤,愣是擔下了所有的責任,不能不讓人佩服。
幾人一路都無話,主要是不知道說什麼,司馬瑩久不久倒是會輕蔑地瞧上玉欣一眼,玉欣隻裝作不知道。
在梅香的帶領下,幾人穿行無阻,很快就來到了後花園,玉嵐等人到達時,發現這裏早已經聚滿了人,煙兒忽地就靠近玉嵐的耳邊,小聲道:“二小姐,你現在該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想嫁給靖王爺了吧?”
玉嵐輕撇了一下嘴角,“進來的未必都是衝著這靖王去的,比如我。”
煙兒嗬嗬一笑:“你那是例外,但我相信在座的大部分人都不是。”
玉嵐發出了輕笑,心裏不以為然。
就在這時,耳邊驀地就傳來了一道嬌嗔的聲音,“你們主仆倆在笑什麼?”明心郡主突的就將頭湊了過來。
“見過郡主。”玉嵐與煙兒忙著給郡主行了禮,兩人皆凝目向郡主望過去,霎時隻覺得眼前一亮,這郡主今晚一襲淡粉的百褶水仙絲紡裙,裙擺處戳滿了熒光閃閃的珍珠,腰間用了一條粉藍的絲帶係住纖腰,腰間掛了幾個小鈴鐺,隨著她的晃動,鈴鐺發出清脆的歡呼聲,頭上挽了個飛天髻,髻上插了枚八寶簇珠白玉釵,脖子上帶了條赤金鑲翡翠色貓眼石墜子,耳下一對串珠水晶耳墜,一時間,隻覺得光華萬丈,愣是將在場所有女子的風華都壓了下去。
郡主上前虛扶了玉嵐一把,怒嗔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想到她們剛才在談論的是這明心郡主的哥哥靖王爺,玉嵐清楚地知道這話是不能告訴她的,便隨便找了個話題岔了開來,眾人一時間就聊起了天,也不知道玉嵐是故意的還是忘記了,居然忘了提她帶玉欣進來的事。
玉欣跟著玉嵐進來後,眼睛便不住往四處瞄,一時間被德王府的氣派驚住了。到處都是亭台軒榭,重樓疊宇,花團錦簇間,一派欣向榮,就連這亭台軒榭,都與別處的不同,一般的人家隻要有三四處這種景致,都可算得上夠引人注目的了,這裏卻到處都是,走著走著,便停在一處不願走了,連玉嵐她們什麼時候走了過去都沒有發覺。
德王府主宅的東麵,一座院子獨立開來,裏麵亭台榭軒榭,小橋流水,一派的雅致清幽,但最難得的是,此時這裏居然是百花怒放的,這個時候明明是深秋時節,百花都已凋謝,這裏的花卻開得正豔,不得不令人詫異,。
院子的正中間,一所二層高的小樓宇位立其間。此時,這小樓宇的房裏坐了兩名年輕的男子,一名身穿大紅色長袍,一名一襲玄色長袍,兩人臉色皆是一片平靜,各據桌子的一角,桌上放了副棋盤,盤中白子黑子分明,屋裏很靜,除了他們兩人外沒有其它的人,隻偶爾聽到一兩聲棋子落下時的聲音,突地,房裏原有的一派平靜卻被玄色長袍男子那爽朗的笑聲所打破了:“煜,想不到幾年未見,你的技藝又更上一層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