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還在疑慮此事該如何解決時,宋遠誌已經暗暗向趙媽投來了求助的目光,趙媽的心刹那軟成了一灘水,心思轉了幾轉後,隨即不做絲毫猶豫地朝李氏跪了下來,“夫人,你饒了老奴吧,那布包中的東西都是老奴放進去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李氏的心裏閃過不舍,但此刻也知道惟有此法才可以替自己脫嫌,隻得狠下心來,麵上一派疾言厲色。
“是老奴心胸狹隘,嫉恨夫人疼愛二小姐多於疼愛老奴,二小姐隻是前夫人的孩子而已,夫人卻待她視如己出,老奴在夫人身邊服侍那麼多年,一次因為言語不小心觸犯了二小姐幾句,夫人便狠狠地罰了老奴一頓,老奴實在是氣不過,便起了報複之心,老奴命自己的兒子拿著這布包前來誣陷二小姐,其真實目的是要誣陷夫人,但同時也不想讓二小姐好過,實在是老奴的錯,與老奴的兒子宋遠誌無關,還請夫人放過那孩子。”趙媽把頭磕在了青石磚上,發出了砰砰砰的響聲,這額頭都磕出了血。
眾人一時間頗為不忍,這也才知道原來這宋公子竟然是候府夫人陪嫁丫鬟趙媽的兒子,原本他演那麼一出戲,目的是要誣陷這鎮國候府的夫人,這候府夫人的陪嫁丫鬟心思也實在是太歹毒了,眾人不由得對著趙媽指指點點起來。
宋遠誌聽著眾人對他母親趙媽的指指點點,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但卻不敢出來反駁,他的心裏明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但卻不得不容忍著事情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因為這是解決此事最好的方法,自己剛才誣陷人的事也可以小事化了,眾人隻會以為自己是出於孝道的緣故,不得不如此做,眾人以後說到自己時,也隻會說自己是太愚孝了,而不會記得自己曾經誣陷人的事情。
麵對趙媽的誠懇認錯,玉嵐心內連連冷笑,這趙媽倒是一個愛子的人,隻是這生的兒子吧,看著的確不怎麼樣,人品太差,自己的母親大庭廣眾被人如此辱罵,卻能無動於衷,繼續任之由之,不知道是該說他太過於自私還是太過於聰明?
“婉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虧得我這麼多年來對你掏心掏肺,還好,你要誣陷的人隻是我,要不,你毀了嵐兒名譽的話,你讓嵐兒以後可如何活啊!”李氏的眼圈紅了起來,複親昵而又柔情地對著玉嵐道:“好在你沒有事,娘這也就放心了。”
“娘,身正不怕影子斜,女兒不擔心。”玉嵐回了李氏一笑,隻是半響,這神情又變得有些擔心起來,“娘,這趙媽如此的可惡,娘對她這麼好,她還找人來誣陷娘,實在是太可惡了。”
“是啊!夫人,你對這趙媽如此好,她還找人前來誣陷你,實在是太不該了。”香凝也說起了話。
圍觀的人也隨聲附和起來,“是啊,夫人,你對這下人如此的好,她卻這樣對你,此人實在是不該留了。”
“是啊,不該留了,夫人,你可不能心軟啊,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香凝殷殷勸道。
宋遠誌的臉卻是瞬即煞白如紙,驚恐地抬起頭看了香凝好幾眼,手都緊攥在了一起,隻是最終,複又低下了頭,似乎連這掙紮都放棄了。
玉嵐不屑地看了宋遠誌一眼,這男人也真的是太自私了,他的母親為了他,不惜擔下一切的罵名,如今,眾人一致出口讓李氏不放過他的母親,他卻還是這樣無動於衷,這樣的人,真是人渣。
在眾人的期盼下,李氏實在是想不出什麼理由替趙媽推卸,她的心內盡管也清楚地知道趙媽此刻是替罪羊,她本不願意罰她,無奈,所有的人都在逼迫她,如果她不對她處罰的話,眾人又會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動機,玉嵐又有可能有理由尋找自己的麻煩了,想到此,李氏的心一狠,隨即對著趙媽道:“婉兒,如今我也實在是不能留你了,看在你我主仆一場的份上,就給你留個全屍吧,你自己解決吧。”說到這裏,李氏似乎微有不忍,便轉過了頭,目光不再投視在趙媽的身上。
宋遠誌聽後,神情一震,情不自禁就抬頭朝趙媽看去,趙媽此時聽了李氏的話後,心神俱裂,眼淚都留了出來,也立即不舍地把目光放在了宋遠誌的身上,兩人的視線一接觸,宋遠誌似乎有些不忍,眼眶都紅了起來,趙媽這神情卻是越發的悲戚了,“兒啊!都是娘不好,害你幹了這些不好的事,娘以後不在你身邊了,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