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在腦袋裏搜索,好像是有那樣的事,兩三年前,可是那個時候他的眼睛是黑色的,為什麼現在成了琥珀色,美瞳嗎?
口“他那樣一句話,你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他很喜歡我的?!”抓狂。
“因為他很帥。”
囧!誰來把這個花癡的女人拖走。
“開玩笑的!眼神哦眼神~~和你死去的爸爸看媽媽的眼神一樣。”
眼神啊……安雨沙突然回想起放學後,自己將筆記本扔向堂井優時,他那閃爍著很多秘密的眼神,夾雜著一絲遺憾後的溫柔,逆光站在夕陽下,最後全都轉化成了歉意。
那樣的眼神,就代表著喜歡嗎?
安雨沙現在腦袋裏被太多的疑問塞滿,跟漿糊似的理不出頭緒,餐具掉地發出的聲響嚇了她一跳,心裏抱怨著媽媽真不小心,走進廚房時卻被眼前的一幕驚住。
一頭火紅發色的少年,隻手掐住女人的脖子,腳尖無法觸地的痛苦扭曲了她美麗的臉,掙紮隨著時間的走動逐漸小下來。
“媽媽!!”
女人停止了掙紮,沒能閉上的眼睛望著女孩,斷了氣息。
失去生命的人宛如玩偶,隨著少年鬆手的動作掉在地上,安雨沙抱著媽媽的屍體,滿是恨意的眼流著淚瞪向麵前的少年,他是真正的惡魔,殺了人卻還能笑得如此優雅。
“有一種人不適合生存在世上,比如你。”高高在上的摸樣像極了死神。
安雨沙隻覺心髒在瘋狂地跳動,看著少年漂亮的手變成鋒利的爪子,快速的刺向自己的胸口,卻在半空被另一股力量擋了回去,忽如其來的襲擊讓他迫退了幾步。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安雨沙不知道,最後的意識是堂井優那張擔心的臉。
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沒有一點疼痛,反而是趴在床邊沉睡的少年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垂落下來的黑色發絲半擋住左邊臉頰,在落進房裏的微弱月光下顯得白皙得有些透明,手上還有明顯的傷痕,像是剛經曆過一次惡戰。
真的是……惡魔吧?日本家族的大少爺,普通的人類少年是不可能從惡魔手裏救下她的。
她不覺地伸手把遮住臉頰的發絲輕輕的撥開,卻弄醒了他,睜開的琥珀色眼眸裏有一絲喜悅,好像充斥著某種誘惑,讓她轉不開視線。
“不要再出現了,你走吧。”
“你現在很危險,我必須留在身邊保護你……”
“你才是我的危險來源!”提高了嗓音,安雨沙打斷他的話,“從你出現那一刻我的生活就一團糟,媽媽……如果你沒有出現,媽媽就不會死!”把一切過錯歸咎在他身上其實很不公平,她知道,但失去唯一的親人的打擊,已經讓她無法去顧及他的感受了。
“……”
“走啊!”
不要在她麵前露出這種受傷的表情,他怎麼會懂得人類的感情,怎麼會懂得她將要獨自一個人麵對看不到彼岸的絕望,在未來漫長的人生裏。
“你需要冷靜一下。”沒有過多的話語,堂井優的身形漸漸消失在房間裏。
窗外的月光皎潔如舊,卻照不亮女孩的心。
那一晚,安雨沙沒再睡著,爬下床看到媽媽像睡著了一般躺在隔壁的房間,被孤獨侵蝕時,突然很想念堂井優。
媽媽的喪失辦得很簡單,堂井優也沒再出現,生活好像回到了起點。
向學校請假的期限已經到了,安雨沙出門時就看到那個被自己想念了好幾天的人,撇著嘴像個做錯事卻又不知怎麼請求原諒的大孩子一樣,靠著漂亮的白色跑車傻愣愣地看著她。
大少爺果然是大少爺,上個學都跑車出門。
想著絕對不輕易原諒他,可是經過身邊被抓住手時,開了又閉如此往複很多次卻始終說不出對不起的少年,一瞬間湧入心裏[就算這個人做了再過分的事或許自己還是會原諒]的念頭,這樣不能自我控製的情感無盡無盡的湧現,突然讓安雨沙覺得可怕。
堂井家的大少爺,惡魔,到底哪個才是他?
被一個連對方是誰都搞不清楚的少年占據了心理,理性告訴她該甩開對方的手,但事實卻是自己除了回望著他,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很怕孤獨,不想吃飯時一個人,不想睡覺時一個人,不想連做家務不小心撞到哪裏喊痛時也一個人……
“放開她!”
夏宿的聲音陡然響起,安雨沙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看向他,卻被堂井優一用力拉回,重重地摔進了他的懷裏。
“你又來幹什麼?”
“沒長眼睛麼,”不理會女孩的掙紮,堂井優一臉傲慢地迎向夏宿,“送她去上學。”
“用不著你,沙沙會跟我一起去學校。”
夏宿的話換來堂井優的冷笑。“走路?還是擠公車?”
“喂!”安雨沙出聲抗議,這家夥真是越說越過分,可惜被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