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際,手上已托了一物,卻是一塊手絹。
小手心中暗暗腹誹,都當師父的人了,撒謊也不眨下眼。雖然心中腹誹,臉上卻不敢帶有一絲譏色。唯恐一不小心,就壞了師父的大事。
正腹誹痛快時,明康已把關注焦點轉到她身上了:“這是劣徒。過來參見尚書令大人。”
說我是你徒兒就行了嘛,非要前麵加個劣,我真的這麼劣麼?小手繼續腹誹,卻不得不上前恭敬的行禮請安。
這麼說,剛才偷看洗澡的,是尚書令千金了?小手清澈的大眼不由眯了眯,嘖嘖,身材真不賴,端的是胸前偉大,身後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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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垂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明康後麵。
自己剛才的話沒有破綻吧?似乎明康不大滿意。
也真是的,推我出去擋事,我再是說話童言無忌,也不可能麵麵俱倒。
明明是你要察看尚書令府上有何端倪,倒成了我不小心搞丟手絹在屋頂。
我是這麼辦事不牢靠的人麼?會將手絹給丟在兩層樓高的屋頂上?
明康四平八穩的走在前麵,風微微鼓起他的長袍,那一慣沉穩內斂的男子就如仙人般風姿綽約。
小手流著哈喇子後麵看著,都差不多看了十年,她還是看不夠。
小時侯還可以耍賴讓他抱著自己,沒事就往他臉上“吧嘰”偷親一口,那些哈喇子全留在他臉上,可慢慢長大,他就不再抱她了,小手的哈喇子隻能留在地上。
這讓小手鬱悶不已,我不想長大啊。
明康突然停步,轉過身來,小手一不提防,就撞在他的身上。
小手揉了揉鼻子,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聽明康似笑非笑的問她:
“小手,你剛才跟尚書令大人解釋,說我對你上下其手,你倒說說,我怎麼對你上下其手了?”
小手明顯愣了,剛才在尚書大人府上,都推自己出去解釋一番了,怎麼出來,還要自己再解釋一番。
“那個……那個……你不是摟著我,嗯,不對,是摟著我的腦袋,上麵一隻手蒙了我的眼,下麵一隻手捂了我的嘴,這不是上下其手是什麼?”
哦,這上下其手還能如此解釋了。雖然這徒兒是不學無術,但也不要如此亂用成語嘛。
小手繼續吧嘰吧嘰的解釋:“我這麼說,也是想證明師父的清白,師父當時忙得很,根本沒空去偷看尚書令家的千金洗澡嘛。”
明康聽她說起偷看洗澡一詞,微微有些汗顏,那是你先發現,一再提醒我去留意的好不。
小手留意到了他那微微汗顏的神情,不由兩眼冒了賊光,追問道:“師父,你剛才都看到些什麼。是不是上上下下全都看見了?”
明康恨不得將她一巴掌拍成稀泥踩在腳下,這是當徒弟的、而且還是個女弟子該問出口的問題?
當即唬了臉背轉過身去:“為師還有事要辦,你先回府去。”疾步走開,強板著的臉,慢慢紅了。
哎,這小丫頭啊,說話做事總是讓他麵紅耳赤。為了想引起他的關注,常常是語出驚人,一點兒也不知道矜持含蓄,拿她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