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驀然愣了,抬眼看了一下明康,明康的臉上,明顯的戲謔的神情。
你丫的,在尚書令的千金那兒輸了一下午的棋,回來找我下棋,想從我這兒找點贏棋的感覺?
本來小心肝都受了傷,好不容易花了一下午的時間養好傷,又來虐我的小心肝?
小手微微有些惱,拈在手上的棋子也不落了,直接就砸向明康。
距離雖近,明康仍是信手就接了她的棋子:“下棋還是得講點棋風。”將棋子穩穩的落於棋盤上。
我就沒棋風,我就一女子,還外加一小人。
小手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抓起棋盒裏的棋子劈頭蓋臉的向明康砸去。
明康養了她十來年,當然清楚她的脾氣,早料著她這一手,將麵前的棋盤輕輕一拉。
棋盤直立了起來,小手砸過去的棋子“叮叮當當”全砸在棋盤上,棋子四下裏飛濺,反彈過來的棋子,倒打在小手的臉上和身上。
明康看著她狼狽的神情,戲弄的神情躍然於眉梢眼角。
小手不免有些愣了,瞧著地上淩亂的棋子,有些不大相信。
以往她發脾氣丟棋子,明康悉數收了便是,如此這般反彈給她,還一臉戲弄,倒是第一次,
還說男人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他倒好,跟別的女人下個棋,就忘了自己的徒弟了。居然也不讓著她了。
小手連帶下午在尚書令府上所有的委屈全爆發出來。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明康,你欺負我,我要離家出走給你看。”
小手離家出走不是一次兩次,惹著生氣了都是離家出走,外麵逛幾天才回來。
反正懷揣明侯府的令牌,又學了那麼多的保命三招,離家出走也沒有過任何意外。
明康“咦”了一聲,口氣如同逗弄三五歲的小孩:“離家出走?這次要出走幾天?”
小手感覺自己就象喊狼來了的那個小孩,喊的次數多了,別人都不在乎了。
她將心一橫,尖尖的小白牙一咬:“我明天就離家出走,走了一輩子不回來了。”
一輩子不回來了……貌似這話也說過好多次,可仍是回來了……小手嘴上說著,心裏也有些虛。
明康心中也了然,輕輕笑道:“明天我約了尚書令家的千金遊湖,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遊了湖後再離家出走?”眼睛望著她,精湛湛的眼眸裏,全是戲謔。
小手噔噔噔的就跑回自己的房裏,收拾包裹,你是賭我不會真的離家出走是吧?
還厚顏無恥的說約了尚書令的千金遊湖。
小手想起下午看著他兩人坐在涼亭裏,郎情妾意的樣子,越發來氣。師父啊,我知道你是個悶騷的男子,但也不至於騷到這個份上了吧,下個棋就可以定終身。
我也知道你老大不小了,都二十有幾了,既然歲月都蹉跎到這個份上,不如再蹉跎兩年,等我再長大一點嘛。
小手收拾了半天的包裹,仍沒有人來勸她的樣子,有些泄氣,跑到明康的書房一看,明康已吩咐下人收拾了棋盤棋子,正伏在書桌上翻案卷。
仿佛知道小手要來似的,頭也不抬問道:“你不是要離家出走麼?沒脾氣走了?”
小手肺都快氣炸了,她現在在明侯府,真的這麼討人厭了?強忍著,對明康道:“師父,我走了,你是不是就耳根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