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宸坐馬車回了小院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和常毅又不知道在籌謀些什麼。而連翹也懶得去管他,雖然麵前的這位太子間接害死了她全家,但是她也想通了,仇恨扛在肩上,痛苦的隻會是自己。如今生活逍遙自在,她答應父親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所以,他愛怎樣怎樣。
聽聞穀中今日要來生人,她也很是好奇,所以緊趕慢趕地回了沉醫穀,想要看看這人究竟是誰。
才趕到穀門口,就看見了一輛精致的轎子。十六個轎夫穩穩抬著,神色平和,卻看得連翹咋舌,十六個人抬著···這個人的膽子還真不小,這樣的排場堪比宮主皇子級別了,就算是小院的那位貨真價實的太子也沒敢這麼張揚啊。
她不由好奇地湊上前去想要看個究竟,忽然聽得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連翹下意識地側身,一個明晃晃的東西就擦著胸前劃過去,定在了身後的樹幹上。饒是她經過風雨也不由嚇軟了腳跟,跌坐在地上。
這個轎子裏的人,還··還真是厲害。
“連翹?”她聽見有人叫她,緩過神,一雙手將她扶了起來,是半夏。
“半夏姐···”
“沒事吧?”
連翹搖搖頭,但眼神還是停留在轎子身上。
半夏親眼看著連翹逃過一劫,不由怒道:“白顏夕,你好大的膽子,怎麼敢這麼放肆!”
“她鬼鬼祟祟的,我才出手,教主命我守在這裏,我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轎子裏女子的聲音好不清冷,仿佛裏麵坐著的一塊千年寒冰。半夏沒好氣道:“那你也不能隨便亂傷人!這裏是沉醫穀,不是你女羅教。”
連翹訝然,竟然是女羅教的人?
“嗬嗬,”轎子裏的女子笑道:“是沉醫穀又如何,教主紆尊降貴來此地養傷,乃是你們穀主親自派人請的。我們既然是客,你沉醫穀的待客之道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你--”半夏被她也得說不出話來,隻得到:“穀主讓我出來告訴你,除了你和白璿櫻,其他跟來的人都不許進來。快跟我走吧,穀主還在裏麵等著呢。”
“你去回稟教主,問問一同帶來的媒介該怎麼辦?”
她說得雲淡風輕,可半夏就是覺得別扭,越來越不懂師父為何要這般引狼入室。還沒在穀裏呆上一天就這麼囂張,把她們當丫鬟一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這口氣真是咽不下去。
可是氣歸氣,她還是帶著連翹先回了沉醫穀,走時還不忘狠狠瞪轎子一眼。
“她就是住進穀裏的人?”連翹跟著半夏忍不住問。半夏點點頭:“是啊,教主和另一為弟子白璿櫻已經先進去了。貌似···女羅教主,是師父的師姐···”
“什麼?”連翹驚叫道:“怎麼可能?”
“師父親口叫了一句師姐,當時我們姐妹幾個都驚呆了。哎,真不懂師父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這···萬一傳了出去,沉醫穀的名聲···”
“我還以為是誰呢,打死我也沒想到會是他們。那茯苓姐姐呢?若是知道了,豈不是要氣得跳腳。她至今還在養傷,那傷不就是拜女羅教所賜麼?”
半夏搖搖頭:“茯苓倒是什麼都沒有說,好像早就知道似的。倒是那個薛靈··居然是跟他們一起回來的,看來是師父安排他去接的。”
連翹 恍然大悟:“我說他這幾天怎麼不見了。那他們現在在哪?”
半夏努了努嘴:“在西池苑啊,師父收拾出了一座院落,先領著他們進去了。這個白顏夕是教主旋覆的弟子,後麵才道的。師父叫我出來接她,對了,你不是在小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