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說出來,就聽得原本淺笑著的聲音頓時消失。沈迎心笑道:“別躲了,我知道是你們。薛靈,冰兒,還不快出來。”
不一會,就看見倆個人你推著我我推著你的走了出來。冰卿先打了招呼:“穀主···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裏啊?”
沈迎心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薛靈臉紅道:“其實···我們··”
“哎呀,還是我來說吧,”冰卿搶道:“下午我們兩個對穀主的事很好奇,所以我睡不著想到了一些就想跟薛靈先來證實一下嘛。”
沈迎心的臉色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倒是薛靈急急解釋著:“是啊,穀主···您應該知道冰兒她就是好奇心太強··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並沒有冒犯您的意思。”
冰卿也急忙點頭,倆個人無辜的樣子著實可愛,沈迎心自從得到那塊雲意佩之後一直心結難解。突然她有了一種衝動,或許把一切說出來會好受一些,隻是事關穀內秘辛,她也不能講太多···
“穀主,”冰兒眨巴著眼睛道:“你和這畫中的男子一定有故事吧,你就滿足一些我們的小小好奇心嘛。說不定我們也有幫的到忙的地方啊。”冰兒拍拍胸脯,薛靈在一邊點頭,沈迎心原本還在動搖的心思立刻就有些不堅定了。也罷···
有些事不是爛在肚子裏就能消化的掉的,她也該找一個出口宣泄排遣。
“冰兒···薛靈,你們坐。”聽沈迎心的口氣這就是要開始講故事了,兩個人立刻來了精神,一個個聚精會神的還是聆聽起來。
“你們猜得不錯,這畫上的人,便是雲意佩的主人,意儲。”
憋在心裏許久的陳年舊事,一旦有了泄口,便如洪水,再難以壓製。
承淵九年,那是一個日光晴朗的春日。沉醫穀弟子旋覆還有紫芫二人還像往常一樣出穀采藥,二人在茂山附近轉了許久也沒有尋到稱心如意的東西,於是姐姐旋覆提出,再往萊溪的盡頭,也就是與峰山交界的地方去看看。半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她們打算原地休息吃完中午飯後就打道回府,然而就在她們飲水休息的時候,妹妹紫芫忽然聽到了極微小的孩子啼哭的聲音。
“師姐,你聽,好像是有孩子在哭啊?”
旋覆擦掉流在下巴上的水漬,側耳一聽,還真有微弱的孩子啼哭聲。便道:“應該是附近山戶人家的吧,不用理他。”
紫芫點點頭,可是過不多久,她又道:“不對啊,這裏離峰山近,怎麼還會有農戶?況且這孩子的哭聲一直不止的,姐姐,我們去看看吧?”
旋覆拗不過她,隻好跟著她一同過去。循著聲音過去,果然在一片灌木叢裏找到了啼哭的源頭,真的是一個女嬰!
瞧模樣也不過一歲左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十分可憐。紫芫急忙把孩子抱起來,心疼道:“是誰家的父母這麼狠心,居然把孩子扔在荒郊野嶺。真是太過分了!”
旋覆也不忍,道:“還真是可憐,師妹,不如我們把她帶回穀裏吧,讓師父收她為徒。”
“嗯。”
兩人說著就要走,忽然旋覆一聲驚呼:“這裏還有人!”
她撥開灌木叢,露出一張布滿傷痕的臉龐,手探至鼻下,還有微弱的呼吸。那人還有些意識,渾身的傷讓他痛苦不堪,一見到有人過來,下意識道:“救救我···”旋覆道:“這裏離山崖底很近,他像是從上麵掉下來的。沒想到居然還能活著?”
紫芫點點頭:“若如此推理,這個女嬰也是這樣了,看來他竟然用內力護住孩子不受一點傷害,真是一位偉大的父親啊。”
“先不說這麼多了,救人要緊。”
兩個人急忙抬著傷患,背著女嬰回到了沉醫穀,安頓好病人後,旋覆忽然道:“呀,光顧著救人了,咱們采的草藥落在那裏了。”
紫芫點點頭,那可是她們辛苦了一天的成果,於是她自告奮勇說去取回來。
回到原地開始找草藥的藥簍,卻怎麼也找不著。明明是放在這裏的,怎麼就沒了呢。“不許動!”忽然頸上一涼,紫芫身體輕顫,就聽見背後沉重的男子氣息傳來:“說,你們把我的孩子弄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