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宸想也未想,一腳便將竹肅踹開,怒斥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立即通知我!”
怒氣未歇,他隻覺得心裏憋著一口氣,明明是因為身邊的這條狗不聽使喚而生氣,可他心裏卻清晰地感到,他的怒氣更多是因為沒有在汀蘭出事的時候守護在她的身邊。
也許,他隻是在生自己的氣。
竹肅擦掉嘴角的血漬,慢慢地站起來,恭敬回道:“事發當夜,宮門已經下鑰。屬下隻怕連夜出宮會來不及,更怕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對主人不利。還請主人遠離竹肅擅作主張之罪。”
“哼!立刻給我滾回龍衛中去!”夏侯宸仍在發火,竹肅低頭慢慢退出去。
“留下他吧。”水幻的聲音突然響起,倆個人都回頭一臉驚訝地看著說話的人。
“這一次多虧了竹肅急中生智,否則我早就死在敵人的手裏了。就讓他將功折罪呆在我這裏,不然我手無縛雞之力還是受人欺負。”
夏侯宸臉色臭臭地看了一眼她,也未回絕,隻讓竹肅先下去。
連翹也出去開方子抓藥去了,水幻這才有機會問道:“你這麼明目張膽地跑來看我,就不怕別人拿這個又參你一本?”
“哼,想我死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我天天都這麼提心吊膽,那我還活不活?倒是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有刺客抓你?”
水幻知道宮裏的一切應該都瞞不過他,就把她跟愉妃之間的事避重就輕地說了一遍。
夏侯宸聽罷,神色一冷,怒道:“沒想到愉妃的心思也這麼深,我這就去見父皇。”
“哎,你怎麼這麼衝動,我都說了,她的心思再複雜可是她是站在你這邊的!”
“她的三言兩語就把你給唬住了?若是站在我這邊,那又為什麼三番兩次對付你?”
“那是因為她害怕你上當受騙,害怕我是鎮南王派來的奸細。現在一切都澄清了,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汀蘭,不要這麼輕易相信別人好不好,我害怕你受騙。”夏侯宸苦口婆心,水幻則不以為然:“擎蒼,人是有好壞之分,但不是那麼絕對的。愉妃娘娘不會害你的,至少現在不會。”
“那將來未必就不會,防患於未然,我沒必要給自己培養對手。”
“所謂的盟友在我看來不過都是因為利益而達成一致,你與鎮南王勢同水火皆因為皇位的爭奪,雖然你是名正言順,但他也賢明在外,所以你們是敵人;而愉妃,她為的是保住皇位,不讓其落入歹人之首。她是你父皇安插在後宮的一枚棋子,所以隻要你父皇的心是向著你的,就一定會幫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子嗣!”
水幻一語中的,她不相信承淵帝如傳言所說,偏寵幼弟而不顧親子的死活,在她以為,任何一個父親都必將傾盡自己一生的心血去愛護自己的子女。
她不由想起在內修羅獄遇到那位八戶長老,他不就是已很好的例子?
為了兒子無殤能夠一統魔界,他讓自己詐死卻在暗中輔佐無殤登位。無殤迷戀人間女子水色,鍛造水妖劍,修建天麓台。於是他寧願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也讓這個女子再也沒有機會待在無殤的身邊。
千年的囚禁,一朝的解脫。然而在彌留之際,他卻又為了自己的兒子,違心救了作為水色的轉世的她一命。
如果不是舐犢之情,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說明這一切?
有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許夏侯宸從未理解吧。
夏侯宸聽了這些也隻是無所謂地笑笑:“我不會靠他,所以愉妃,我根本不會相信她!更何況,她與我母後可是真真正正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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