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宸本一心放緩了馬兒跟著連翹後麵,忽然心頭一緊,有什麼東西從身後襲來,他下意識地運力防禦,回身一掌打在不明物體上。
同時手上勒緊馬韁,回身去看究竟什麼東西。
那襲擊自己的東西在力的衝擊下重重地跌了出去,在地上翻滾幾下後便不動了。夏侯宸怒喝道:“是什麼人!”
跑在前麵的連翹聽聞也急忙回頭,嚇出一身冷汗。有刺客?!
夏侯宸盯著地上那一動不動的發光物體,一時覺得詭異之極。手慢慢握住腰間的佩劍,想要等那光慢慢散去後就給那東西致命一擊。
遠處男子冷冷看著一臉警惕地夏侯宸,暗自慶幸方才多虧用了內功護住她的全身,否則這一掌下去,難保她還能不能活過來。也不知道把她托付給這個男人究竟是對是錯,可眼下形式緊迫,他也必須非走不可!
但願她能撐過此劫,暗自祈禱後,男子掩去氣息,消匿在林間。
輕浮之光終於慢慢散去,夏侯宸執劍便刺,可劍尖卻生生停在距離那物體幾寸的地方。
他有些愕然地看著劍下的女子,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夢,每一次從噩夢驚醒的時候們似乎都是他握劍刺向她心口的那一刹。
“咣——”佩劍失落在地,連翹大驚:“殿下!——”
她往前擋在了夏侯宸的身前,在看到地上的女子時大吃一驚,這?這是?
身體被夏侯宸狠狠拉開,她一個不穩坐在地上,隻覺得地上的石子像是硌在了心上一般!
夏侯宸如捧著稀世珍寶一般抱起滿身是血的女子,幾乎完全失態地喊著她的名字,那裏麵夾雜了太多她從未聽到的慌張和驚恐。
“汀蘭,是你嗎?汀蘭?”
滿目的鮮血,一切就好像是上蒼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仿佛時間從她被刺的奄奄一息開始靜止,在這期間他們隻是做一個無比美好的夢。現在夢醒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她回來了,那個有血有肉的殿下也跟著回來了。連翹強忍下心中的震撼和辛酸,輕聲道:“殿下不要晃她的身體,讓我替她看看吧。”
夏侯宸抬起眼,裏麵盡是失而複得的喜悅和心痛,他點點頭,卻還是舍不得放手,隻道:“好好,我不亂動,你看吧。”
連翹將她的身體放平,翻起她的袖子開始診脈。夏侯宸緊張地看著連翹的表情,又看看麵色蒼白的汀蘭,一時間連呼吸都忘記了。
連翹時而皺眉,時而困惑,看的他心驚肉跳。他已經顧不得知道這一年她究竟去了哪裏,甚至來不及多想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他隻是害怕,害怕那種再一次失去的感覺。
他在心底告訴自己,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放開她了。如果這是上蒼給他一次改正的機會,那麼他一定會好好珍惜。
“她沒有受傷,這些血跡都是別人的。殿下放心,她隻是?有些虛弱而已。”連翹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確定,又似乎有別的難言之隱。夏侯宸並未察覺,隻是長長鬆了一口氣,當下他抱她起身道:“我們快趕往沉醫穀。那裏環境好一些,她的身子再禁不起折騰。”
連翹點點頭,夏侯宸已經上馬,她趕緊道:“殿下,不可讓她伏在馬背上!”
夏侯宸一愣,有些不解,汀蘭處在昏迷中,如果這麼帶著她,怎麼能快馬趕到沉醫穀?
連翹左顧而言其他:“她有?內傷?不能在馬背上折騰,還是慢點騎的好。”
“好。”夏侯宸應了,將汀蘭的身子扶正,慢慢駕馭著馬兒行路。
連翹默默,也翻身上馬。看著天,不禁覺得今日所經曆的一切都夠寫在傳奇故事裏的了。
汀蘭並沒有死,她活著回來了。
足足消失了小半年,她的回歸又意味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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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幻浴血而歸,這一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