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說到這,對向夏侯宸道:“太子或可不信臣妾所言,但事實就是如此,‘碧池’之琴是宇珩大師愛物,本宮也是因為這把琴才確信宮商羽的確是出宇珩大師弟子,殿下可以查證。陛下,臣妾感念陛下袒護之情,但是若因此而傷了父子間感情,臣妾萬死難辭其咎!還望陛下降罪。”
夏侯宸看了看承淵帝,再看看李翊,總覺得撲朔迷離。倒是水幻開口道:“貴妃娘娘,臣妾有一事不明。”
“你問吧。”
“宮商羽既然是宇珩大師的弟子,為何不早言明?龍圖是否藏有寶藏誰都不知,就因為這樣一個傳言將鎮國之寶假手他人似乎……”
“宇珩大師一脈,數年前被不明刺客盡數滅口。宮商羽時唯一逃出的弟子,他為活命隱瞞身份情有可原,況宇珩大師與公主的師兄妹情分,因著這一層陛下才破格提拔宮商羽為禦用琴師。但臣妾私自將龍圖賜給宮商羽一事,是臣妾太過心急,未能向陛下稟明。”
水幻思及適才宮商羽忍辱負重的摸樣,似乎他的確背負血海深仇的樣子。誰料想他竟是名門之後,如此說來,倒也有幾分可信。
“即便是出塵門下弟子,龍圖也不可輕易下賜。何況,還是貴妃娘娘假傳聖旨--”
“夠了--”承淵帝狠狠瞪了夏侯宸一眼,道:“既然龍圖尚未遺失,誤會也澄清了,此事就此作罷!”
“父皇,瑜貴妃膽敢假傳聖旨,此事若不妥善處理,您叫母後如何在宮中自處!”
承淵帝道:“事有輕重緩急,太子不也未經朕同意就帶走琴師,如若不然此事也不會鬧這麼大。”
“兒臣--”
“不必多說。好好做好分內之事便是!貴妃未向朕及時稟明,罰奉半年,太子未經朕準許私自審問,罰奉三個月。”
夏侯宸憤慨不已,隻覺得滿肚子委屈。
堂堂太子說話的分量,還不如一個小小的妃嬪。今日入宮顏麵盡失不說,還連累蘭兒一同受累!
“父皇,兒臣還有事要奏。”
“你還有何話說?”
“宮商羽雖然已經洗脫嫌疑,但是他住在宮中多有不便,況且宮中規矩繁多,內宮不便他居住,還請父皇恩準,讓他遷入太子府,隨時候命入宮便是。”
“放肆!--”承淵帝怒道:“你膽敢如此,是要監視朕身邊的人不成!”
“兒臣不敢,兒臣是為父皇的安危著想。”
“你,你!--”
“陛下息怒。”瑜貴妃解圍道:“太子說的也有道理,宮商羽資曆太淺,若就此擢升為禦用琴師,隻怕尚樂局那裏也不好交代。不如就應太子所言,去太子府好好調教,宮商羽琴技精湛,臣妾記得汀蘭也很懂曲,上回公主的蓮花節,那一曲《西洲曲》臣妾可喜歡了。想必太子留宮商羽在太子府也是為了太子妃吧?”
水幻看到瑜貴妃的眼色,忙附和道:“兒臣卻是很喜歡琴師的琴藝,父皇就當賞賜給兒臣吧。”
承淵帝厭倦揮手道:“便這樣吧,你們一個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朕還嫌頭疼!”
“兒臣多謝父皇。”
一場風波就此過去,水幻長長舒了一口氣,承淵帝看著太子妃顯懷的身子,道:“宸兒,你可要惜福。朕連琴師都賜給汀蘭了,你若再胡亂折騰驚了汀蘭的胎,有你後悔。”
“是。”
“朕乏了,你們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