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櫟從懷中取出一遝銀票以及房契,緩緩道:“這些都是先生命我交給夫人的,先生說,不必吝嗇銀錢,先將朝中關係打點好。太子麾下雖然人才濟濟,但也有忽略的人情,而這些人情將來就是咱們的一臂之力。如今趁著太子無暇顧及,就要盡早將人脈握在手中。”
阮文姝隻掃了一眼銀票,驚訝這筆銀子不菲,幾乎是整個王府一年的收入還要多,一個小小的謀士怎麼會有如此巨大的資金,且出手闊綽,想來這些銀錢對他而言,不過九牛一毛。
“夫人不必擔心,這些銀錢都是王爺生前托付給先生的,當時王爺被太子所害,來不及通告京中,隻在臨死前將資產秘密告之,先生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秘密地讓這些銀錢不動聲色地瞞過官府的封查。夫人放心用著就是了。”
曄郎所留?阮文姝心中慢慢安定,他還是顧念著他們母子的。易天當真是他留給自己的靠山啊……
“替我謝過先生。”
“不敢,夫人。”恒櫟頓了頓又道:“先生還說,眼下已到九月中旬,過幾日便是永康王壽辰。永康王雖然隻是一個異姓王爺,但卻與聖上關係緊密,王爺的誕辰就算陛下無法親自去,太子也會到的。先生要請王妃協助他演一場戲,也好離間了王爺與聖上。”
阮文姝眼前一亮,不錯,如今掌權的雖然是太子,但隻要皇帝在位一天,還是皇帝說了算。當年還是太子的夏侯昀之所以能夠安穩登基,其中永康王一脈除了不少力。若是讓這二人離心,到時候也能添幾分勝算。
“那要本宮如何配合?”
恒櫟彎唇,附在阮文姝耳邊悄聲說了幾句,阮文姝點點頭:“好,你讓先生放心,此事包在我的身上。”
“賤妾不敢逗留太久,這就告退了。”
阮文姝一揮手,恒櫟戴上鬥篷告退。
獨自在茶樓上坐著,隨侍的婢女琉香道:“王妃,這個恒櫟的話是真是假?”
阮文姝歎道:“真也好,假也罷,本宮隻能信任他。那日回娘家你也瞧見了,父親是怎麼也不肯幫我的。如今阮氏一族,全仰仗灝國公一脈,太子風頭更勝,離皇位隻有一步之遙。父親又怎麼會為了我這個不爭氣的女兒舍下一切?”
“王妃……”
“罷了,早在當年他把我嫁給曄郎開始,就已經決定舍棄我了。前幾年看著曄郎頗得聖上看重,還能與我溫言幾句,如今曄郎已經……我還敢奢求什麼?也罷,本就沒打算靠著我那個沒有人情的母家。待到我的宣兒登上皇位,就看他們怎麼向我搖尾乞憐!。”
“王妃,那恒櫟交代的事情……”
“那個汀蘭雖然看著柔弱,但卻堅忍不拔。但是未必就能在宮中的爭鬥中活下來,阮家因為她失去了太子妃之位,不知道有多少人明裏暗裏恨著她,若不是她有一個皇帝寵信的義父,且懷著皇嗣,太子就算保護得再好,也會掉層皮。本宮不過是推波助瀾罷了,他們不會懷疑到本宮頭上。”
“是。”
“走吧,過會宣兒該醒了,咱們回去吧。”
阮文姝由琉香扶著上了馬車,緊隨跟蹤阮文姝的人低聲道:“回去稟告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