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冷史雲加入,戰況依舊相持不下。
極無影四人驚駭於幻太明高深莫測的武功,忌憚於他晦暗不明的身份,更糾結此刻聯手都攻不下他的場麵。
今日這一戰,可以說是把所有人的臉都丟盡了。
虞秋蜓在一旁跳腳,指著被四五人圍攻的幻太明大叫道:“太過分了,一群人打一個,打不過不說,還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無恥!--”她手指著任天雙道:“本以為西城主伯伯是個大方快意的長輩,沒想到以前他如此小心眼!打不過就算了,還叫幫手。”
她又指一指冷史雲道:“他嫉妒幻太明長得英俊武功又高,他的妻子似乎以前欽慕於幻太明,所以這一次才出手對付他。無恥--”
手再指樸帝落道:“沒想到他也是這樣,看幻太明氣力不支,便想上前討一杯羹,邀一份功,無恥!--”
最後,虞秋蜓的手落在了最後一個人的身上,她望了望江楓,最後還是憤憤道:“還有你爹--”
“別說了!--”江楓悶聲打斷:“這一切隻是一場夢境而已。”
“這一切都是發生過的!”虞秋蜓嘟囔道:“其實你爹也不算最壞的,他隻是忠君之事罷了。要不是樸伯伯是他的君主,他也不屑於這樣的圍攻吧。”
江楓搖搖頭,卻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盯著那包圍圈中臉色越來越白的幻太明,心中糾結萬千。
已經過了數百招,大戰十餘場。卻不見屬於幻太明的任何幫手前來相助,他不明白這些人究竟在打什麼,如果幻太明真的有軍隊在外包圍,此刻又怎麼會放任主子在這裏陷入險境?如果幻太明真的有野心稱帝,憑他的武功與智謀,早在幾年前就會吞並四城,又怎麼會放任各城羽翼漸豐。
他微微失笑,答案再明顯不過。
樹欲靜而風不止,也許他們曾經忌憚此人的卓絕武藝與計謀,便將心底的覬覦深深地埋藏。他們所說的不仁不義,加之在幻太明身上的一切借口,都是他們自己真實的映射。
因為權力的貪婪,因為才智的嫉妒,因為利益的趨勢。他們已經深刻地意識到,隻要這個人還在洛州一人,或許這一輩子,他們永遠都要活在此人的光環之下。
使人愚蔽者,愛與欲也。
“啊,你快看啊--!”虞秋蜓一聲驚呼,江楓回過神,卻看見方才還勉力還手的幻太明忽然身形一頓,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下一秒,任天雙的鐵扇已經劃破了他的左肩,要不是他躲得快,隻怕這一下取的就是他的項上人頭了。
他大喝一聲,使一招劍花退開了所有人,而他自己也踉蹌幾步,以劍支地。再抬起頭時,他的唇角已經溢出暗黑色的血跡。
“他中毒了?”虞秋蜓不解:“可是方才都沒人近的了他的身,這是怎麼一回事?”
卻見幻太明坦然地擦去血跡,冷笑道:
“今日不論多少人圍攻,幻太明均不懼怕。卻不知你們殺了我之後,又將如何對待我的子民?極無影,你一直未出手,是否已經想好了對策?”
極無影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倒是秋恩曼上前一步道:“你何時中了毒,是誰下的手?”
幻太明冷冷看她一眼,冷漠道:“南城夫人,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假惺惺相詢?我淪落至此,可要多謝你的傷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