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慢慢顯露出越來越多的麵孔,陌生的熟悉的,一晃而逝。樸帝落咬牙抵製著神器解封後的強大反噬之力。他用盡力氣將鏡麵投向如淩天,咬牙道:
“如淩天,當年我們做下那等錯事後。幻太明的意念之力便滋生附在他女兒的體內,是冷史雲舍棄性命、以四件神器的殘餘之力封印了這部分力量;十多年後,因為你的愚蠢,悲鳴琴解封,沉睡於水幻體內的力量再度複蘇,是秋恩曼再一次以性命封印。你或許還在做著成就霸業的美夢,而忘記了幻太明的預言,他說過,二十年後,他必定會回來,算清一切舊賬!而今,悲鳴琴解封、水妖劍解封、玉淬纏滴下落不明,今日,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不要,也會促使僅剩的兩件神器解封!便借這解封之力,與你決一死戰!”
說罷,樸帝落周身氣息大漲,整個身體像是騰起了碧綠色的火焰,詭譎可怖。
如淩天怎麼會讓他輕易借用神器的解封之力?沉著臉便向他祭出了殺招,天空中墨色與碧色緊緊交織,難分難解。
如淩天雖然有一部分魔族的力量,但是神器解封的力量同樣不容小覷。是以二人也隻能勉強戰成平手,但是樸帝落是以燃燒自己的靈魂之力作為代價,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是不利。便在這樣的考慮下,樸帝落徹底拋開了所有的顧慮,用盡一切力量想要與如淩天同歸於盡!
“父王……”景颯死死咬著嘴唇,強忍著淚水不肯落下,任誰絕強地看著天空中纏鬥的兩個人,心中百般思緒,千般思量。
一場好好的婚禮演變成如今的局麵,誰也沒有料到。地麵之上,江崇山麾下的兵馬終於趕到,開始大麵積清掃如淩天的勢力,雙方死傷慘重……
朝天鏡解封的力量越來越弱,樸帝落已是強弩之末,他吐出一口血沫,在心口畫出一個詭異的六芒星。
“父王不要--!”景颯一聲慘呼,幾乎瘋了一樣地衝了上去。那是祭魂的前兆,當年冷釋的母親,秋恩曼便是這樣灰飛煙滅的……父王,父王怎麼可以這麼做!
樸帝落根本沒有給景颯近身的機會,他強大的氣場死死裹住如淩天,誓死要將他留在這裏!
“嗬嗬,不自量力--”如淩天冷笑一聲:“你想以祭魂之術來殺我,癡心妄想--”
朝天鏡漸漸暗淡,難以為繼。樸帝落化為一道劍氣直逼如淩天,而如淩天似隻是輕輕一擋,劍氣頃刻間碎為齏粉。
樸帝落身形一頓,重重地從半空摔了下來。
“父王!--”
眾人撲將上去,景颯望著以變成血人的父親,神淚俱下。
“終究……是功虧一簣……”
“城主……”
如淩天雖然痛擊了樸帝落,但是自己也是傷上加傷,他咬咬牙,沒想到武功最不濟的樸帝落竟然也會有這麼強大的爆發力……是他太掉以輕心了。
今日看來,恐怕無法輕易威懾臣民,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卻拿不下帝落城,當真可恨--
“那是……什麼……”樸帝落仰躺在景颯的懷中,眯著眼望向半空。
朝天鏡懸浮於半空,透過陽光的折射,緩緩映出一段文字來。
“纏滴奪魄,玉淬還魂。雙璧波中築靜。
九天瑤池磨劍意,三界魔音亂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