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在當地的福貴,納悶地望著從未有如此大方的老板,再轉頭呆呆地仔細地望了一身平靜淡雅的送酒的夥計時,許久,才驚恐地一轉身,撒腿就往店裏跑,“大家快快,老板說了,把店裏所有的點心和好吃的酒菜都打包一份送到後院……翠雲樓趕緊去訂兩隻剛烤熱的肥鴨……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大家要快快快,若是慢一點,老板非砸了你們的腿不可……”福貴一聲聲鑼鼓般地吆喝,盧老板的臉上頓時不好意思地望著她笑了起來。
二師兄一臉的呆滯,望著站在一旁一臉討好笑容的盧老板,許久,才木訥地輕輕一碰靜靜站立如柏楊般的小師弟,“哎,小師弟,這盧老板今兒個是怎麼了?大師兄每次送酒回來,可都抱怨這盧老板可是出名的小氣……今兒個,他怎如此大方?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二師兄,盧老板其實人挺好的……”他輕輕轉過臉,靜靜地望著一臉訥悶的二師兄柔柔道。
“嗯,我也是這麼認為!可大師兄每次都說盧老板多麼地小氣,我看啊,肯定是大師兄在說謊,盧老板人雖看起來有些個奸猾,但心地還是挺好的!要不然,怎會一下子送我們那麼多好吃的……嘿嘿,我們今年定會過個好年了……”二師兄一臉意味憨厚道。
“二師兄……”聽了二師兄的啐啐念,她有些苦笑不得,眉一皺,便嗔怪地望了一眼二師兄。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都聽你的,都聽你的……”二師兄攏著袖口,望著她一臉歡喜地道。
說話的片刻,滿滿兩大食盒精美食物便被悄悄地送到後院馬車旁,“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把酒搬下來?好讓師傅們趕緊回家過個好年……”盧老板接過大食盒,輕輕遞到她的麵前,“過年了,一點小意思,請姑娘……呃,請師傅笑納,你看這大過年的,還要麻煩你們送酒過來……”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應該的……嘿嘿……”二師兄一臉歡暢地急忙接過盧老板手中的大食盒,嘴裏一連聲地道。
“那就多謝盧老板了,隻是還得麻煩您,就當我從沒來過……”她低著頭,一聲意味地道。
“我曉得,曉得,請放心……請一定保重……”盧老板一疊聲地道,久經世故的心裏卻起了酸澀。
“多謝。”她低著頭,一聲低語。
此時,福貴飛一般地衝進後院,手裏拎著兩隻肥厚的烤鴨,一下子全塞到了她的手裏,“剛下鍋的,還熱著呢……”福貴青澀的臉上冒著熱氣,氣喘籲籲地用袖子摸了一把臉,真誠地望著她道。
她眼裏一陣泛酸,望了眼真摯純真的福貴,聲音輕柔真摯,“多謝!保重……”
說著,便輕輕轉身往馬車前一坐,粗壯憨厚的二師兄一抱拳,便駕著馬車從後門走了出去。
盧老板和福貴一直恭敬地把他們送出後門,“請一路好走……”盧老板眼望柔美淡雅的女子心裏輕輕道。
“記住,今天來的兩位師傅隻不過是平常來送貨的兩位普通師傅,沒什麼特別的……”盧老板望著福貴一臉嚴肅意味地道。
“老板,你說什麼?我今天除了見到些許的顧客,別的可誰都沒見過……什麼送貨的……”福貴一臉憨厚地道。
“嘿……你小子總算開竅了……”盧老板一下子拍在福貴大大的腦袋上,一臉欣慰地道。
“嘿嘿……老板,從未見你如此大方過……”福貴摸著腦袋一臉促狹地說。
“你小子再敢說……”盧老板揮手便要打,福貴一個貓腰,便已竄出了好遠,“嘿嘿,老板,你今天做得很讓人敬佩……”
“這小子……”盧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嘴裏喃喃,回頭又望了眼走遠的馬車,吱地一聲關上了後門。
摟香居龍玨一身的清雅淡泊,儒雅高貴,淡淡沉悶地坐在樓上雅致的包間裏不停地一杯一杯飲著葡萄酒。這是她曾經釀的葡萄酒,香醇濃厚,酸甜可口讓人沉醉,片刻,眼裏心裏似乎到處都是她……當初,為了幫她,他出錢,她釀酒,她答應的,他什麼時候想喝酒便都得管夠他……可如今,每次想她苦悶煎熬之時,他便來到這摟香居,喝著她釀的葡萄酒,心裏滿滿地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