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兩聲,眼神晶亮,挑著眉,一下子抱緊我,狠狠地吻上我的唇,“嗯,你先告訴我……”頭腦一絲迷蒙,但心底的掙紮卻異常活躍,他不停情熱地吻著我,兩手早熾熱地撫上我的身體,撕扯著透薄的衣衫,我一急,頓又捂住他的鼻子,他嘴一咧,眼稍清醒,“南月王和姑姑都中了毒……”“什麼?”我一聲驚怪,不由放下捏他鼻子的手,“嗯,早在去年玄彬和雪兒回來省親時,姑姑便讓玄彬給師傅捎來了一封信……那時他們便已知中了毒,幾十年了,慢性毒藥,一直用南月的秘藥調理著……”

“那師傅當時為什麼不去?”我一聲緊張,“那時你病還未好,石太醫不願離去……”他一聲呢喃,我頓時揪疼了心,“師傅……竟待我如此……”眼中薄薄淚水,我軟軟地身子終酸楚地扒在了他的懷裏。“傻丫頭,當時的你,不僅是石太醫,即使朕也不會放他走的……後來,你出了事,石太醫便也大病了一場……”

“師傅也病了……”一聲痛,驀地又直起了身子,心一酸,總忍不住淚流下來。他一下子按我在心懷,“這次南月又轉來密信,南月王可能快不行了,姑姑的病也危在旦夕……若不是看到你與朕恩愛……他到如今還是不會走的……你以為朕那麼放心顏晉,若不是石太醫鼎力推薦,朕又找不到合適的人替他,你以為朕會傻到放個情敵在眼前難受……”他一聲揶揄,我卻咬緊了唇,一個狠,眼中頓時冒起了火。他一怔,眨巴眼,不解,“尋兒,我說錯什麼了?”“你說呢?”我一個咬牙,他立時竄起來抱緊我,一個輕翻,兩手頓知趣地攫住了我的手,“哈,尋兒,你不能耍賴,朕什麼都告訴你了,你也該實現諾言滿足朕,朕已等不及……”說著,再不顧我吃人的眼光,吻如密雨般早落滿全身……

太皇太後下了旨,讓我們回皇宮一趟。我心裏一歎,該來的終是來了。這兩個月,琉璃宮好幸福,我沉眠在他寵溺的美夢裏深醉不知醒。刻意不去在乎他的身份,刻意不去想當日他把我從拙政園抱到琉璃宮後發生了什麼?太皇太後定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拙政園所有的嬪妃不會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與他在琉璃宮膩了兩個月,我把自己變得簡單又單純,他不上朝,我也不問,他不回宮,我也不管。我把日子掰開細細地過,每時每刻珍惜體味著與他相愛相守的分分秒秒。其實,心底不是不明白,這樣的日子終有一天會結束,他畢竟不是凡人,我也不能完全地置身世外,兩月的獨處,對於一個帝王來說,給予的,已是難能可貴。隻是這一天終要來臨時,心裏還是不免有些忐忑,患得患失的心裏,鐫刻的都是對他的不舍和依戀……應該很知足了,不是嗎?他為我所做的,已盡了他的所能……

馬車有些顛簸,我渾然不覺,卻不知挺直的腰身早已僵硬麻木,他一聲好笑,緊握了握我的手,“怎麼?緊張?手竟出了這麼多的汗……”我不為所動,看也沒看他,依然低著頭正襟危坐地坐在馬車裏。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他一聲戲謔,哪知我心裏此時的潮起潮落。身子一輕,已被他抱在了腿上,細細地看著我,“怎麼?這麼不信朕?尋兒,什麼都不會改變……”我抬起了眼,抿著嘴,無限深情地望著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他撲噗一聲笑出了聲,捏了捏我的小瓊鼻,“瞧你竟擔心害怕成這樣?隻不過回一趟皇宮而已……朕與你大婚,罷朝休息兩個月也屬正常……”

“什麼?可曆朝曆代皇上與皇後大婚也不過歡慶三天罷朝三日,可是你,我怕……”我嘴裏說著,終歎了一口長氣。

“嗬,你怕什麼?你是怕你整整糾纏了朕兩個月,覺得無顏麵對皇祖母和父王母後是不是?你怕他們笑話你……嗬,現在皇祖母巴不得我能與哪個女子糾纏個沒完沒了呢……”他一聲輕嗬,無所謂。我卻沒有說話,隻是用手輕輕地撫著他的臉,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一指一指細細描畫,這張俊逸而又魅惑的臉,鐫刻在靈魂的愛,一刻也不願與他分離……他一下子噙住了我的小手指,含糊著,一絲灼熱,“尋兒,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朕與你一刻也不會分開……皇祖母和父王都明白,朕就是舍棄整個江山也得要你……”一絲震動,我心潮澎湃,瞪著眼望著他,眼中不由自主一絲酸疼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