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醫院,四處是消毒水的味道,房間裏燈光慘白,打在冰涼的牆麵上讓人不寒而栗。
看著醫生包紮傷口,薑歆瑤痛得齜牙咧嘴,她的整隻右手腫得跟熊掌似的。
可與戚傑比起來,歆瑤算是幸運的。戚傑最後挨了一記悶棍,送到醫院還昏迷不醒。歆瑤心急如焚,他要是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良心上來講她可是要負責的。
“現在的年輕人啊,做事太衝動。”幫她處理傷口的醫生是個中年婦女,大概是晚上值班閑的無聊,拉著歆瑤聊天,“一言不合就動手,打傷了就來醫院,不計後果的。你這是為什麼打架啊?小夫妻吵架?”
“不是,我路上遇到流氓了,幸好有人出手相救。”歆瑤給她解釋。
“哎呦,現在願意幫忙的好心人不多咯,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小姑娘。你這手再傷兩下就得骨折了,那可要且養著呢。”醫生一邊上藥一邊絮叨。
歆瑤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
當她衝進戚傑的病房時,陳霄和杜源正站在戚傑的床邊。
戚傑見到薑歆瑤,裂開他那張大嘴,露出標誌性的笑容來說道:“哥哥帥吧?”
“帥帥帥,人民英雄,百姓楷模,明天我就去給你定製一麵錦旗,風風光光掛在你的位置上。”歆瑤一陣猛誇。
戚傑笑得更歡了,對著她直傻笑。
這一刻歆瑤忽然覺著,他笑起來很親切,親切得跟孫子似的。
“沒事兒吧你?醫生怎麼說?”她問他。
“輕微腦震蕩。”他輕描淡寫答道。
“輕微腦震蕩?嚴重不?”
“醫生說有待留院觀察。”杜源板著個臉,滿臉嚴肅。
這不是歆瑤所熟識的杜源,那個心寬體胖的家夥總喜歡樂嗬嗬地,把笑容掛在贅肉上。杜源的反常讓歆瑤心中一陣發緊。
“你們知道是誰幹的麼?”杜源問道,“剛才我要叫警察來,戚傑不同意。”
“為什麼?”歆瑤不解地看向戚傑。
陳霄倒像是明白人,直接問戚傑道:“你也覺得是潘攀的人?”
戚傑不方便動腦袋,隻好伸出一隻拳頭來,上下動了動,跟招財貓似的。
“潘攀?”歆瑤大吃一驚,“潘攀為什麼要打我?”
“天曉得。”陳霄聳聳肩,“但是潘攀的人我是認得出的,那天砸我相機的那個光頭就在裏麵。”
“難怪這些人都戴著帽子和口罩!”歆瑤恍然大悟,“而且他們是有明確目的來的,他們要廢我一隻手。”
歆瑤說完舉起那隻纏著紗布的手。
杜源困惑了:“你的意思是,潘攀和你的手過不去?”
歆瑤點點頭:“對,右手。他們一上來就把我的右手按住,我聽得清清楚楚,他們說過好幾次,廢手指頭。”
杜源更加困惑:“潘攀和你的手指頭過不去?”
不需要參加高考的人果然意識不到現階段健康的重要性,歆瑤解釋給他聽:“如果右手傷了,這個節骨眼,高考勢必受影響。”
杜源恍然大悟,不過很快又皺起了眉頭:“可是為什麼呢?大潘和你有什麼過節?你也勾引陳夕了?”
“勾引個屁,我哪知道哪裏得罪他了。”
杜源慌忙從兜裏摸出手機,同時說道:“別這麼早下定論,說不定是巧合呢?”
“我打過了,關機。”戚傑說,“人肯定是大潘叫的,至於動機,還有待確認。大潘這幾天不正常,集體活動也都不參加,我本來就覺著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