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搖著胳膊才發現這個闖禍的是才進府的秦槿,秦俊河的臉色難看。
這丫頭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不是讓人看好了麼?
他看著秦槿似是撒嬌實是暗含示威的臉麵,心裏直覺厭惡,這丫頭,終歸是個心計深的。
隻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失了他的風度。
他訓斥頑劣小妹一樣道:“你衝撞了客人,五姐罰你也是有道理的。杖責一百是她在嚇你,不過領罰自然是少不了的。”
聽他如此說,秦婉清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大哥,這賤婢憑什麼……”
她一句未完,秦俊河一個冷厲的眼刀就掃了過去,秦婉清嚇得一頓,她身後著淺褐色衣裙的二小姐秦婉華暗拉了拉她,低道:“別讓人看了笑話,看大哥怎麼說,肯定不會讓個莫名其妙的賤婢折辱了妹妹。”
那之前語出譏諷的少女似看出什麼蹊蹺,掩嘴笑道:“喲,秦五小姐當真有趣,當著諸多人的麵,居然叫自己的妹妹賤婢,這玩笑可開不得。”
聽到動靜過來的幾個小姐也跟著意味不明地笑道:“隻聽說國公府有二小姐秦婉華,三小姐秦婉瑩,四小姐秦婉語,五小姐秦婉清,卻不知還有這麼一位可愛的小姐,不知又是排行為幾啊?”
秦槿似未看出她們居心不良一般,露出虎牙笑得甜膩道:“我是排行為六的秦槿,各位姐姐好,各位哥哥好。”
她率性的左福右福,倒叫園子裏多了幾分怪異的生趣。
隻是那秦婉清和秦婉華聽她自報大名,自是花容失色——她就是那個才被接回來的私生女?
秦婉華雖是庶女,但她的姨娘萬氏卻是深知方氏的作為,自也知道這個被悄然接回府的私生女的事,她萬萬沒料到此女竟敢闖到這裏來鬧騰。如此看來,這丫頭恐怕不如傳說中的那般好打發。
她立即不動聲色,靜看秦婉清的反應。偏秦婉清也非泛泛之輩,驚怒之後,也當即回複常態。故意歎口氣道:“六妹緣何要這般讓人為難?你頑劣也就罷了,砸壞了謝公子和白公子的棋局,豈不是掃了貴客的興?外人莫不是還要說我們國公府沒家教?”
那邊幾個等著看笑語的小姐見她轉了彎,不由大為失望,她們本還想挑點秦婉清的錯處,好有料向外爆的……
“你五姐說得沒錯,你這小丫頭為了幾個桃子,就一股腦兒的將我的棋局給砸了,今兒不管你是誰,都得把我的棋局給賠來,不然,哼哼,我可不會饒你。”那著靛青華服的謝姓公子衝秦槿大聲道。
眾人轟然而笑,一個容長臉的公子起哄道:“謝梅亭,枉你還是監門將軍,不就是一局棋麼?有沒有對這麼個小丫頭不依不饒啊?你瞧白公子都沒出聲,你就歇歇吧。”
謝公子瞟了那一直像旁觀者的寶藍錦衣對手一眼,冷笑,“他自然不出聲了,一個本來要輸了的人,這個時候巴不得有個人把棋局弄亂了,他免得認輸了請大家在聚賢樓吃酒。”
寶藍錦衣的白公子負手而笑,“謝梅亭,這棋局又不是我打翻的,你又怎能說怕請大家吃酒?再說輸贏還未定,這頓酒,不定還是由你來請呢。”
聽聞他如此說,謝公子徹底不幹了,本來要輸的人現在倒說起混帳話來,豈不是好的歹的都叫他一人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