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沒有?見麵的地方已經改在皇宮,明日的事已非同小可,你絕不可在人前露出一絲破綻來!”秦俊河沉默了良久,咬牙對秦槿沉鬱道。
秦槿笑看他,“要不你現在就給我上了戶籍,等成為一家人後,讓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休想!”秦俊河冷哼一聲,“月娥,現在開始,就給她明說宮中規矩,明日你陪在她身邊,絕不可讓她出任何差錯!”
月娥忙應了。
待他們離開,她果然事無巨細的向秦槿詳細解說宮中禮儀和規矩。秦槿聽得直打哈欠,明日她最多像個木偶一樣站在那裏亮亮相,這些東西對她根本不起作用,多此一舉。
大燕皇宮位於西京偏東的地方,早上日升的時候,整座皇宮已呈一片祥瑞之氣。
秦槿在秦俊河、方氏的帶領下,著一身盛裝懶洋洋地被迎進了乾清殿。
宮殿上首,正端坐著一位長得俊朗威儀的年輕男子,一身明黃袍子,很明確的告知此人便是大燕的九五之尊曆豐帝慕容淩風。
他旁邊坐著一身大紅深衣的秀麗女子,女子貴氣溫婉,自然就是帝後夏婉婕。
在大殿側旁,則站著幾個著紫袍佩金魚袋的大臣,個個一臉肅穆之色。
秦俊河帶著方氏和秦槿上前見禮,“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慕容淩風倒是和顏悅色抬臂,“平身。今日隻是朕想當個媒人,不用太拘禮。來人,看座。”
立有宮人為三人各搬了一把梨木椅子,秦槿按秦俊河的模樣,隻坐了小半屁股,偷偷打量這難得一見的帝後。
她本以為皇帝就算不是七老八十,也當該是個三十多的中年人了,沒料到會是這麼年輕的一個帥小夥。再旁邊的秦婉婕眉目間與方氏有些相似,但是神情卻凝重大氣得多,怪不得能成一國之母,生相相當不錯。
她左看看右看看,全然沒去聽帝後和方氏母子說了什麼,也不知過了多久,正在暗罵那靜王世子好大的架子,居然讓皇帝都等他的時候,總算聽到殿外有尖細的聲音道:“靜王爺到——靜王世子到——”
所有人都引頸朝外,但見人未進,老遠就聽到咳嗽聲。那聲音一時高一時低,一時急促一時低緩,好像快要咳斷了肺腸一般,聽得人揪心不止。
緊跟著一個腿腳有些跛的中年華服男子步了進來,當頭就禮,“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微臣總算是帶著犬子趕來了。”
慕容淩風含笑道:“世子咳得這般厲害,看來今日無論如何也得讓傅大人給他仔細看看了。”
靜王爺叩謝,“謝皇上恩典。”
“哪裏話?世子有病,朕著人診治,這是應該的,皇叔不必多禮。”
就在這一來一往間,大殿門口又進來四人。這四人腰粗腿壯,一看就相當有力,所以他們抬著一張垂了金紗帳的矮角床居然也不見吃力。
金紗帳裏,隱隱約約可見一人影半倚著,那咳嗽聲,正是從裏麵傳出來……
就算再不懂規矩的秦槿也不禁倒抽了口冷氣,來見皇帝,居然敢躺著進來,這個靜王世子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