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適應的黑暗,像是有人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一般,讓我覺得窒息。
突然想起剛住進來的時候琅鋣說,電梯總會時不時壞掉這樣的話來。我緊張地四處摸了一下,還好,電梯的門不是打開的。
舒了一口氣,我按了牆壁上的緊急呼叫鍵。
幾秒鍾之後,管理員就接通了電話,依舊是冷漠如同他那張大白臉一般的口氣:“怎麼了?”
“電梯停了……”我說。
他似乎很不耐煩:“今天停電了。”
“我知道。”現在不就是停電了麼。
“不,我是說,今天從中午開始就停電了。”他無奈的解釋道,“周小姐,我很好奇,你是怎麼進到電梯裏去的?”
他的話幾乎像是一桶冷水潑在了我頭上一般,令我瞬間整個人都打起寒顫來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不知道。”他坦白的說,完全沒什麼責任感。
就在我想要罵他的前一秒鍾,“或許等一等就好了,這種事兒,十八樓裏時有發生,不用太在意。”像是在安慰我一般,“我陪你聊聊天吧。”
我幹笑了一聲,靠著牆壁坐下來,看了一眼毫無反應的顯示屏“你還蠻有興致的麼?”
他似乎得意的笑了一下,“那是。畢竟十八樓裏並不是,每個住戶都會有像你一樣的機會和我交談。”
“你倒是把自己看得挺重要。”我嘲笑他一句,“那你就說說吧,十八樓裏的居民都是些什麼人?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和他們碰過麵呢。”
“哦呀,小姐,這可不是我該透漏的事兒啊,我得有職業道德。”他輕佻地說。
“你若是有那東西,就該想想辦法把我弄出去,而不是在這兒閑扯淡!”
我罵了他,他也不發火:“我說了沒事兒,再說,我也找不到你啊,不知道你在幾樓呢。”
“都是借口!”我幾乎在咬牙切齒了。
“有電了一切就會好的。”他似乎對我的焦急而感到很滿意,“好吧,我就來說說這一棟樓裏都住了些什麼人。”他開始自顧自地念叨了起來,“不知是十三樓還是十四樓,有位小姐,長得十分美豔,恩,她的身材,那叫一個火爆啊,所以我挺喜歡她的。隻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她個人作風不好啊。”他像是很遺憾的樣子,“幾乎每個周末的夜裏都會帶不同的男人回家,每次看了都讓人很心酸。”
“她是個狐狸精?“我口不擇言的下了定義。
“沒錯,她是啊。”管理員輕聲的應和著,“我可隻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哦~~每次她帶回家來的男人,都沒再出過十八樓呢~”他不會好意的嘿嘿的笑聲伴隨著故意放低的尾音顯得更加令人恐慌。
我敲了敲牆壁,“喂,換一個吧,怪嚇人的。”
“好吧。”他接著說,“三樓住這個老頭。”
“什麼樣的老頭?”
“很普通的一個老頭。”他似乎對於用什麼形容詞而感到迷惑,“他靠在公園裏裝瞎子給人算命賺錢。”
“算命瞎子也住得起這房子?”我有點兒懷疑他在騙我了。
“誰說不是呢……”他也有點兒迷惑的樣子“那家夥算的也不準,十卦裏也就七卦能稍微靠點兒譜,不過人倒是挺幽默的,有空你可以找他聊一聊。”他的語氣愈加輕快,“還有,八樓好像住這個大明星,每天都用墨鏡口罩擋著一張臉,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個明星呢,等哪天我給你要張他的簽名吧~~”他停頓了一下,“周小姐,你在聽麼?”
“在啊,怎麼了?”我回答他。
那對講機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幹擾了似的,發出了“撕拉撕拉”的聲音,管理員的話變得有點兒斷斷續續了。
我站了起來,拍了拍它,之後,噪音停了下來。
“周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問吧,什麼?”
“你是一個人在電梯裏麼?”
“廢話,是啊。”
“可是……“他像是故意在吊我味口一般地吞吞吐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