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幾和尚坐在桌前,沉思半晌,終於放棄思考。轉而看著昂宇軒,道:“昂施主肯定已經有了策略了吧?”
昂宇軒抬頭看著梵幾,心中想著我能有什麼點子。
梵幾和尚卻突然間哈哈一笑,道:“從第一眼開始,我便知道昂宇軒氣度不凡,必然是雲遊世間的高手。而且分析起形勢來,頭頭是道。怎麼會沒有主意?昂施主還是不要拿貧僧開玩笑了。貧僧腦子不大好用……”
昂宇軒沉默不語,自動忽略了那些完全沒用的溢美之詞——何況這胖和尚嘴笨,根本就說不出什麼像樣的溢美之詞。
昂宇軒整理了情緒,現在沒法再次製造混亂,隻能跟梵幾和尚硬扛了。這過了兩三天,梵幾和尚再怎麼癡傻,也總該有點辦法了吧。
說出了心中的疑惑,梵幾和尚卻撇了撇嘴巴,道:“貧僧可是真的沒轍,雲隱寺那邊還沒有消息……”
昂宇軒心中一愣,感情這和尚除了自己在這守著,就完全等雲隱寺來救?他腦袋到底幹什麼用的?這一刻,昂宇軒握了握拳頭,又起了去製造混亂的想法。
梵幾和尚充滿希冀的看著昂宇軒,道:“不知道昂施主有沒有什麼主意?”
昂宇軒心中思索半晌,問道:“三個問題。第一,程允有個妹妹,你知道她們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樣的?也就是說,如果我捉到了他妹妹,能不能威脅到他?”
梵幾和尚想也不想,便張口答道:“你說的是簡逢青?程允與她雖然是義兄義妹,但是患難與共,不離不棄。”
“很好,第二個問題,這幾天咱們青集鎮,有沒有外人進來?”
梵幾和尚道:“從你重傷回來後,擔心陸子豪來攻,一直緊鎖城門,沒有半個人進出。”
昂宇軒微微一笑,繼續道:“第三個問題,如果說陸子豪大營再次著火,你有沒有足夠兵馬去闖營,誅殺賊首陸子豪?”
梵幾和尚道:“趁亂夜襲,沒有問題。這個月我特意訓練了一些人馬,他們原本就是兵士,隻是疏於管教。練了個把月,已經差不多能上戰場了。”
說完這些,梵幾和尚猛然反應過來,問道:“那天截殺陸子豪先鋒官,夜燒糧草的人,自稱殺生和尚,貧僧猜測,是施主你吧?”
昂宇軒微微笑道:“正是。”
梵幾和尚雖然早就猜到,但是現在親耳聽見,還是免不了一番震驚。瞪著雙目,直視昂宇軒,道:“施主……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昂宇軒搖頭晃腦,絲毫不知羞恥的說道:“正所謂藝高人膽大,說的,就是我。”
這原本是昂宇軒自嘲的話,可聽在梵幾和尚耳中,卻成了自信無比的宣言。不禁又對昂宇軒開始刮目相看。
昂宇軒不管梵幾怎麼想,自己開始考慮,外麵是陸子豪的圍軍,簡逢青可以混在軍隊裏麵,不讓別人發現。但是隻要陸子豪不派軍出去,他不相信簡逢青能孤身一人跑掉。她無法往外跑,就隻能跑到青集鎮來避難。可是梵幾和尚說已經封閉城門,那麼簡逢青就有很大可能還在陸子豪軍中。
再次探營,目的有二。尋找簡逢青,並伺機製造機會夜襲。但是卻要萬分謹慎,絕對要避開鬼道人。
閉上雙目,他能在識海中找到關華蘭交給自己的長弓。食指上,有一圈戒痕若隱若現。這是他的大殺器,雖然尚未用過,但相信關華蘭不會胡亂忽悠自己。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時候,絕對不會亂用。
關華蘭隻說了不可輕用。誰知道用了這個東西,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