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四位老人這才止住了哭聲,四位老人相互攙扶這走到門前去迎接大夫。大夫剛一進門,陳貴旺便忙拉著大夫的手走到陳豔賜身旁。慌慌張張的說道:“煩請大夫,為犬兒把把脈,看是否還有救還的餘地。”
大夫聽後,應聲忙問道:“陳老爺,你不要著急,我這就看。”大夫一邊說著一邊為陳豔賜把這脈檢查著身體。嘴裏還不斷的說道:“公子,是服毒的,而且是砒霜之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陳貴旺擦拭著眼淚說:“確實是服食了砒霜,已經有一個晚上多的時辰了。”
大夫聽聞後甚是驚訝,一邊檢查著陳豔賜的身體一邊說道:“這就奇怪啦,如今都已經兩個多時辰了,居然還沒有斷氣?這還真的很奇怪,而且還有微弱的體溫和心跳,這真是不簡單啊?”
待他將陳豔賜的一切都檢查完後,大夫便對陳貴旺說道:“陳老爺,您可將公子的身體先暫時放置一兩天,看他是否能活過來,如果能活過來,就沒什麼大礙。”說完後,大夫便去收拾行李準備要走。
這時,陳貴旺忙對大夫叫喊道:“慢,還請大夫為我兒媳也看看,看是否還有活命的機會。”
杜春秋急忙補充道:“也是服食了砒霜。”
大夫聞後,便走到慧娘身邊,瞧了瞧她的麵容如一張白紙,有用手為她把了把脈,搖著頭歎著氣說:“你們節哀吧。杜小姐已經無救啦!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
說完便搖著頭說道:“二位夫人,老爺,那我就先告辭啦。”說後便離去了。
這大夫走出客廳便在心裏琢磨道:“這奇了怪了,怎麼可能啊?二人同時吃了砒霜之毒,怎麼會一死一活啊?我行醫數十年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大夫走後,四位老人哭得更加傷心欲絕。過了一會兒,陳貴旺才止住了哭泣,因為剛聞得大夫的話,心中的痛也減輕了許多。他忙將杜春秋拉到一旁,說道:“親家公,這,我實在對不起你,你看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杜春秋聽後也知其意,忙說道:“老親家,這都是命啊,你還是將豔賜的身體抬回房去吧。”
陳貴旺這才叫人將陳豔賜的身體抬回了他的房間,並安排了一位啞女丫環在房內看守他,並為他擦洗身體和換衣服。他把陳豔賜安排好後便和杜春秋商量著慧娘的後事。
就這樣,府裏便開始張羅起慧娘的喪事起來。
(二)
且說,在這三天裏前來吊念慧娘的人甚多,不論是窮是福的都前來參加她的葬禮,大家都為慧娘的賢德所感動,另一方麵也是因陳杜兩家平時做的善舉。可在這三天裏,大家都沉寂在慧娘死的痛苦中,也就無人想起那服藥昏迷的陳豔賜。隻是讓那啞女丫環秋月服侍著他。為他擦洗身體和換洗衣服。
然而就在第三天的時候,正值中午,陳杜兩家正準備將慧娘的屍體入棺送上山去埋葬。怎料這時,陳豔賜也突然醒了過來,見自己正睡在自己臥室的床上,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一樣,隻是迷迷糊糊的聽見外麵傳來鑼鼓聲和哭泣聲。
這時,服侍他的秋月把剛為他擦洗身體的水端出去倒掉後,便又轉身回房去,剛推門進來便驚奇的看見陳豔賜醒來呆坐在床沿上,頓時驚呆了,連手中的盆也不覺掉在了地上。
這才把發呆的陳豔賜驚醒過來,他這次從床沿上吃力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秋月麵前,雙手搭在秋月雙肩上,迷迷糊糊的問道:“慧娘呢?慧娘呢?怎麼不見慧娘?她在哪兒?她在哪兒?”他越說越激動,用的勁也就更大,搖的秋月左右顛簸。
由於,秋月是一啞巴並不知怎麼回答陳豔賜的問題。而且陳豔賜又用力的抓著她的肩使勁的搖晃這她,直把她弄痛了,因此秋月隻是一個勁的哭。
陳豔賜見她隻是哭並不回答他的問題,搖得更用力,並像發風一樣的叫道:“你倒是說話啊?慧娘上哪裏去了?為什麼外麵這麼吵?還有哭聲和鑼鼓聲?為什麼?為什麼?”
陳豔賜一邊使勁的搖著秋月,一邊瘋狂的吼叫道。搖了半天他才明白過來這是啞女秋月。頓時,頭腦中閃過自己與慧娘一起服毒酒的畫麵。他這才明白過來,也放開了對秋月的詢問,嘴裏喃喃的不斷念道:“難道,難道慧娘她……”
他突然大叫了一聲,搖著頭,口裏不斷念道:“不、、、不、、、不。”
便一下子把秋月推到一旁,像發瘋一樣跑出了房門,披散著頭發且衣衫不整的向客廳瘋狂的跑去,一路上還不斷念著慧娘的名字。
(三)
此時,客廳裏正準備將慧娘的屍體檢驗入棺。等一切都準備好後,管家叫道:“起棺,閑雜人等請回避。”四個大漢應聲一起將棺材抬了起來。
這時,陳豔賜跌跌撞撞地伏在門簷上,淚流滿麵的伸出一隻手大叫道:“不,不,不,你們全都給我住手。”
從人聞聲忙回頭望去,驚訝的看見一位衣衫不整的蓬頭男子正伏在門簷上流著淚,雖然滿臉淚痕但依然不失他那清秀俊朗的臉。四個大漢見了也目不轉睛的望著門前的男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望著伏在門簷上的男子。
陳豔賜見了忙哭著跌跌撞撞的走向棺材,並撲到棺材上,伏在棺材上痛哭起來。嘴裏念道:“慧娘,你怎可忍心棄我而去。留我一人獨活餘這人世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
此時,陳杜二位老人見了,大驚失色。陳貴旺此時大怒吼道:“你是哪裏冒出來的小廝,膽敢如此放肆,毀我兒媳清白。”
杜春秋見了,也是怒斥道:“你是何許人也?為何來此搗亂?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今日要來澱毀小女的清白。”
陳貴旺見此情況,又有眾多賓客在,便緩言道:“你若是前來吊念的,請公子到一旁休息,待老夫將兒媳送上山埋葬後,在於你商討你的事。你若不肯離去,那我就叫人將你亂棍打出。”
陳豔賜聽後,忙跪跑著到二老身旁,哭訴道:“我是你們的孩兒豔賜啊。”
從人聽後更是大吃一驚,一個個議論不止,陳貴旺見了大怒道:“放肆,你這小廝欺我年老,眼睛昏花嗎?我兒生得一身怪病,容貌奇醜無比,怎會生得和你一樣清秀俊俏?你辱我兒媳在先,現又冒充我兒在後,我非教訓你不可。”說著便叫來了五六個手拿木棒的家丁。
陳豔賜聽後流著淚搖著頭,哭訴道:“我真是豔賜啊!”
陳貴旺見他還在如此稱他自己是自己的兒子,更是大怒吼道:“來人啦!將這不知好歹的小廝亂棍給我打出去。”隻見那五六個壯漢手拿著木棒將豔賜團團圍住便舉棒就要打。
(四)
就在此時,隻聽見從人群中傳出一句話,道:“住手。”那幾個家丁聞聲忙停下了手,如那人再慢一些,想必那無情的木棒定落在他身上。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位,頭發蓬亂,滿臉汙垢,衣著襤褸,腳穿爛鞋,腰間掛這個酒葫蘆,左手握著根打狗棒的老叫花子。這時,他用右手將人分開,嘴裏說道:“借過,借過,借過。”
他走到眾人中間,假裝著一副滑稽的難過表情說道:“俗話說這‘虎毒不食子’更何況你乃善者。怎會不識得自己的孩兒。”從人聽聞後又一次大驚失色的望著眼前這俊俏男子。
陳杜及二位夫人更是不解其意的望著那老叫花子。那老者說:“二位夫人何不上前看過清楚,辨個明白,以免誤傷了自己人呢!。”
柳氏和李氏聞言後皆走上前去仔細地瞧著。柳氏瞧了瞧說:“我怎麼看都不覺得他像我兒豔賜。”
李氏也一臉不相信的搖著頭說:“不像,不像。”
突然,陳貴旺不賴煩的說:“我兒在後房正昏迷這。有丫環,啞女秋月看著。”
老者卻微笑著將酒葫蘆打開,在客廳裏走了一圈還喝了一口酒,搖搖頭麵帶微笑的說道:“一會兒就知道了,一會兒就知道啦。嗬嗬、、、、、、”
這時,啞女秋月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陳貴旺見了對秋月喝道:“你不在後院照顧少爺?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秋月聽後神情恍惚的,東張西望的環視著客廳內,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指著跪在地上的俊俏男子,不斷的叫喊著。
老者見了這才漫不經心的對陳貴旺說:“你可問她地上所跪之人是否是陳公子。”
陳貴旺聽後對秋月吼道:“不要叫啦,我來問你如果地上跪著的是公子你就點頭,如果不是你就搖頭?”陳貴旺啞女秋月聽後忙望著陳貴旺使勁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