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猴子,你來了,趕緊裏邊請。”義政身著一身黑色婚禮直垂,頭戴侍烏帽,站在門口迎接著藤吉郎。
__“恭喜你義政,這是我和寧寧的一點心意,你收下吧,下個月我和寧寧的婚禮,你可一定來啊。”藤吉郎將手中的兩匹布遞給義政。
__半個月後,在信長的命令下,義政隻能無奈的與平手泛秀的妹妹阿蘭成婚,本來今天應該是個皆大歡喜的日子,但對於義政來說,今天意味著自己將與阿音永遠的劃清界限。
__“謝謝你了,等你大婚的時候我一定去捧場。”義政拍著藤吉郎的肩膀。
__很快,義政不足六十平米的小屋敷擠滿了前來祝賀的人,這些人大多都是織田家的家臣,就連已經被驅逐出織田家的前田利家也來到現場。其中就包括木下藤吉郎、佐佐成政、塙直政、淺野長勝等這些與義政一樣的基層武士,也有像平手泛秀、池田恒興、森可成、瀧川一益、太田牛一這樣的中層武士,至於重臣們,除了丹羽長秀到場以外,柴田勝家、佐久間信盛、林通勝隻是派人將禮送至而已。當然,這些人並不是看在義政的臉麵才來的,他們主要還是看在平手泛秀的麵子,畢竟泛秀是自己主公老師的兒子。
__阿蘭身著白色小袖羞澀的坐在一邊,旁邊坐著寧寧與利家的妻子阿鬆,三個人相互聊自己的家長裏短。
__“彌三郎?你也來了?”義政看著站在門外的賀藤彌三郎說。
__“嗨,我們哪有時間來啊,自從你走後,我們這些近習打牌都沒意思了。我是來送主公賞賜的賀禮的。”說完,彌三郎從懷中拿出一張紙。
__彌三郎宣讀著手中的紙張說:“主公大人,祝賀明廣家與平手家結為連理,賞賜賀禮如下。金判三十枚,絲綢三匹,胴丸甲一身,武士刀一把,寶馬一匹。”彌三郎宣讀完後,所有家臣無不驚歎。
__“屬下明廣義政謝主公賞賜。”義政規規矩矩的向彌三郎行禮。
__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整個屋敷開始酒宴,眾人喝的十分開心,整個屋敷內有說有笑,甚至最後喝多了的前田利家還上前表演了一番猿樂。唯一義政一個人不說不笑,板著臉不斷的喝著自己跟前的米酒。
__散席後,所有家臣醉醺醺的回到自己的屋敷。阿蘭將兩張地鋪整整齊齊的的鋪在地上,又將被子、枕頭打理好,然後走出房間,跪到房間外義政的麵前,規規矩矩的說:“大人,床已經收拾好,可以就寢了。”說完後,阿蘭羞答答的低下頭。
__“今晚上你自己睡吧,我睡在外廳。”說完,義政起身走向外廳。
__阿蘭抬著頭,默默的看著義政,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兩眼濕潤潤的走回房間。
__第二天,義政表情平淡的走出自己的屋敷,身後阿蘭跪在台階上,對走出去的義政行禮說道:“大人,您走好。”
__義政在城中散步,時不時的抬頭仰望著天空,真的很想再和以前一樣,和阿音、寧寧、藤吉郎、彌兵衛他們繼續在須野河聚會,即使得不到阿音也無所謂,但那種幸福感早已隨著昨晚婚禮的進行已經煙消雲散。義政無意間走到城門,他很想再去一趟助五郎家看一看阿音現在到底如何,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經是成婚之人,怎麼還能有臉麵去見阿音呢?
__“嘿嘿,明廣大人,你走好。”突然義政耳邊傳來兩個嘶啞但又熟悉的聲音。義政回頭一看,是城門守衛板屋成重和長島幸之助。
__“哎?是你們兩個啊?怎麼聲音變得如此嘶啞啊?”義政轉過身看著他二人。
__“嘿嘿,這不是前幾天與今川家交戰嗎,木下大人讓我們滿町裏喊‘主公大人出陣了’,這不是喊成這樣了嗎?”成重傻笑著看著義政。
__“我去,那也不至於現在還沒好啊。”義政撐著自己的下巴。
__“嘿嘿,木下大人讓我們喊,我們也不知道喊到什麼時候,於是就一直喊,一直喊,直到看著主公大人帶著部隊和義元的首級回來,我們才停下的。”幸之助傻笑著看著義政。
__“我去!你們喊了將近兩天啊!”義政差點跌倒在地。
__“誰不說啊,害的我們哥倆沒能參加上桶狹間之戰,真是可惜啊。”成重一臉的沮喪。
__“就是啊,憑我的本事,那義元的首級就應該是我的!”幸之助也是一臉沮喪。
__“我去,合著這倆智障找上塊了。”義政的一隻手無奈的捂著自己的臉。
__“嘿嘿,大人我們兩個有事情想求大人。”成重猥瑣的靠上前。
__“唉,兩位智障別和我客氣,有什麼事盡管和我說。”義政滿臉鄙視加無奈的表情。
__聽到這句話後,兩個人對視著點了一下頭,然後不約而同的“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__義政嚇得猛地往後竄了一步,然後瞪著眼大叫:“你們幹什麼?想說‘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啊?我可沒錢給你們包紅包啊!”義政拿出一股範偉的腔調。
__“大人!你現在好歹也是武士了,我們哥倆看了快六年的城門,那古野城也看過,清州城也看過,但現在還是這副德行。”成重低著頭說。
__“就是啊,每次上戰場我們的任務就是留守,我們根本沒有殺敵立功的機會啊!”幸之助低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