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會跳樓呢？”元璋呆呆的問。
等她們趕到的時候，周圍已經圍滿了人。在人群的縫隙中，元璋好像看到了少女的長發淩亂的散在地下，沾滿了血跡與灰燼，她的眼神從沒這麼好過。
“我就這麼看著她跳下來，像蝴蝶一樣。”身旁的少女用手指了指樓頂，在半空中畫出一道弧線，然後，落下，咚，發出一聲悶響。
不過在圍了一會兒後，學校的人便疏散了人群。隱約中悄悄好像看到了德育處的人臉色不太好看。也是，一個學校走學生跳樓，對於學校的影響也不太好，以後有人提起也隻會說“啊，就是那個有學生跳樓的學校啊。”
下午時流言像飛了似的席卷全校，走到哪兒都是。
“哎，你聽說了嗎，今天下午有人跳樓啊，”一個紮了馬尾的少女對她身邊的眼鏡少女道。
“啊，怎麼可能？”眼鏡少女聲音弱弱道。大概是一個靦腆的女孩子。
“就是一個女孩子啊，好像是高二的吧，不過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她是在高複那棟教學樓跳的，我有個朋友都看見了。”
“不會吧。”眼鏡少女有些不信。
“怎麼不會啊，我朋友都親眼看見了。”馬尾少女不依不饒道，又看了看左右，顯然是想曝一個大秘密。“聽說是因為那個女的懷孕了，男孩不要她了，所以想不開就這樣咯。”
聲音漸漸遠去，慢慢聽不清晰。
類似這樣的話在全校各處發生著，話題的內容無一不是跳樓的少女，有說什麼的都有。
數學老師走進教室的時候，教室裏還鬧轟轟的，有一個刺頭兒大聲問“老師那個跳樓的為什麼跳樓啊。”聲音一出整個班級都沸騰了，嘰嘰喳喳的討論，元璋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靜。”數學老師老劉用手裏的鞭子打了下講台。“這個事兒呢，你們也就不要管了，學校自有安排，我們普通老師也不知道，對吧。”話語一轉“好了，同學們我們這節課就自習。自習就需要安靜。做的到吧。”
“做的到。”全班人異口同聲。
“那行，就算做不到也必須要做到。這事兒也別討論了。安靜自習吧。”老劉甩了甩鞭子表示很滿意。
雖然老劉說不能再討論了，但可以小點兒聲啊，於是便三個一群，兩個一夥兒的勾著頭討論。也有帶手機的同學低著腦袋傳遞消息。
山城私立中學少女跳樓事件徹底的火了。就連悄悄和雲朵走在路上都有大媽向兩人打聽消息。嚇的悄悄與雲朵連忙飛奔回家。
悄悄登上了qq，空間裏都是關於跳樓少女的信息。退出軟件，正好林風玲的電話也來了。
“林悄悄，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小姑娘跳樓了啊。”對麵傳來呼嘯的風聲。
“嗯。”悄悄對於林風鈴的態度一向如此。
“林悄悄，我告訴你，你在學校可給我老實兒點。別給老娘惹麻煩。”大概是厭煩悄悄的態度，林風鈴的語氣也不好了起來。
悄悄掛斷了電話。拿起衣服走進了浴室，關上門，暖黃的燈光從門縫溢出。
她是一個冷漠的人啊。
早上元璋來到學校的時候才發現跳樓事件越演越烈，差點超出控製，隻知道女孩的家人找上了學校，要求給他們一個公道，校方也表示希望能談談這起事件。後來女孩的家人從辦公室走了出來。他們最後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同樣也沒有人知道在那間辦公室裏發生過什麼？
過了幾天流言漸漸平息，人們也已經有了新的談資，至於曾經出現在她們口中的少女，也早已淹沒在漫長的歲月河流中。
隻有元璋還記得她，記得她躺在水泥地上的身體，記得她的長發，記得她身下的血液。
“那個女孩，我認識啊。”這是個秘密，元璋誰也沒告訴。
當夜，元璋做了一個夢，她走進了一片濃濃的，厚重的大霧裏，周圍是虛無的空白。
“木木，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十二歲的斯斯穿著她最喜歡的黃裙子笑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