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那山高皇帝遠的,即便是夜狂瀾下了聖旨,不過卻沒有幾個官員正經執行的,到底還是皇上派人去暗中的壓著他們,他們這才放了。
“爾雅呢?”趙亦見就上官北捷一個人在這裏,所以便問道。心裏有幾分擔憂,害怕她不認自己這個父親。
趙翛隻道:“那柳家小侯爺為了救她,就死在了她的麵前,如今她傷心過度,昏迷過去了還沒醒過來呢。”
聞言,趙亦不禁滿是擔心,當下便道:“那她現在在哪裏,我去看看。”
笑出塵鬆了一口氣,幸虧他沒問理由。
上官北捷原本是想拒絕的,不過才想起他是陸爾雅的親生父親,也沒有個什麼好忌諱的,這才請道:“那皇上隨微臣來。”
這一路過了幾個蜿蜒的長廊,便轉進了一處幽徑的小分院子,進去唯獨見著兩三個丫頭,都是青沉身邊原來的那些宮女。
她們都是見過趙亦的,此刻便也都行了禮,推門而入,便直接到那裏間去,上官北捷也被他這麼給甩在了身後。
趙亦隻覺得這心裏的擔憂,就如當年接到她母親來的第一封信之時,隻是那時候他錯了,他竟然去選擇了這江山,而不是自己最愛最重要的人。
隻是這才轉進裏間,看見了她的睡顏,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的卻移動不了身子了,就這麼遠遠的看著她,心裏有一種甜的也是苦的東西在糾纏著。
上官北捷見他就這麼站在離著陸爾雅躺著的床榻的三尺之外,不禁道:“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趙亦臉上的笑容有些顯得蒼涼,似乎有些站不穩的伸手去扶著上官北捷,口氣裏滿是擔憂,“北捷,我突然有些擔憂,爾雅他會不會恨我,恨我當年沒有擔當,為了這皇位而放棄了她的母親。”
這個上官北捷真的不想打擊他,但看陸爾雅先前一字不跟自己提這件事情的情況來看,心裏定然是恨著他的,而且也不是那一般的恨。不過此刻也不好直接跟這麼說,而且翛王爺也說他的身體如今不好,所以上官北捷便道:“怎麼會呢,即便是有那麼一定的誤會,隻要以後說開來了,應該也沒事的。”
聽他這麼說來,想他是爾雅的相公,應該對爾雅很是了解的,便道:“不過若她真的因此而記恨我,北捷你要多勸勸她,如今你別看我那麼多子女,可是沒有幾個不是算計著我的,隻有爾雅,我知道她是不會向那些子女們一樣,而且她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哪怕是她要我的命,我也是願意給她的。”
他說的這個,上官北捷倒是相信,想當初他那麼對雪蓮,不正是錯把雪蓮當作是陸爾雅了麼,還因此連身邊的禦林軍都派來暗殺陸爾雅。
不過要自己給他說情,自己倒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別因為這件事情而得罪了陸爾雅才是。就她的那性子,自己還真的說不準能完全的駕馭呢,所以還是別答應他的好,當下也隻道:“我知道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憂這個事情,爾雅向來是個體貼的人,應該是會明白你當時的苦楚的。”
趙亦這跟他說著話,心裏的緊張這才漸漸的緩解開來,才向那床沿靠去。
走到床邊,隻覺得她即便是這睡顏,也與她的母親一個模樣,可是自己竟然這麼多年都沒有看著她長大,定然是叫她受了不少的委屈吧,而且原先在永平公府的時候,聽說總是叫那永平公府的妯娌姑娘們陷害。
這些說來都是自己的錯,而且原來是自己還如此糊塗的因為雪蓮而派人刺殺她,若不是那次皇宮裏的相遇,自己說不定此刻還不知道她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呢。
突然那一直昏迷不醒的陸爾雅突然咳嗽起來,上官聞聲,一臉的擔驚受怕,走到她的身邊去將她半扶起來,輕輕的給她順著氣。
趙亦看在眼裏,也不禁覺得欣慰,即便是爾雅真的恨自己,可是她的身邊有上官北捷這麼一個體貼的人照顧著,自己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陸爾雅睜開眼裏,朦朦朧朧的,隻覺得自己又看見了柳少初,他那滿身是血的向自己走過來,陸爾雅心裏一疼,隻覺得自己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忍不住開口喚道:“少初……”
上官北捷見她此刻那思緒還在先前發生的事情上麵,不由得將她喚醒過來,“爾雅,爾雅!”
陸爾雅轉身看著身後的上官北捷,不由得撲進他的懷中,哭了起來,“北捷,我剛剛看見少初了,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