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平兩人自然是看到了沙氏兄妹二人,但是被追的火燒屁股的他們,哪裏還能去想自己是否給那兩人造成了損失或者震撼的情緒。
怪鳥耐性極強,吊在他們後麵已經有大半天了。從晨霧尚且彌漫的時候追到日頭接近西落,雖說因為付平他們十分靈敏且經驗豐富,選擇的逃生路線很好,讓怪鳥一時難以捉到他們。但是時間長了之後,它竟也不急著抓到兩人,稍微放緩了一點速度,戲耍兩人一般,在後麵不疾不徐,偶爾加個速唳嘯幾聲,不斷給兩人造成心理壓力。
付平的心理壓力來源於清清,瘋狂逃亡了大半日,即便以他的體力都有些勉強了,更何況是清清?他們畢竟比不上天上追擊的那頭三階妖獸,總有精疲力竭的時候,一旦那時候來臨,死神的喪鍾也就等若敲響了。
忽然,清清一個趔趄,人一頭撲到一棵老樹上,抱著老樹劇烈的喘著粗氣,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她臉色蒼白,汗珠從發絲流下將沿途帶起的樹葉和泥土一起粘在臉上,頗有幾分淒豔美。
看著清清無力的擺著手,付平心中咯噔一聲,臉色終於蒼白下來,知道死神的喪鍾已經要開始敲響了。
他當然不能走,於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一邊平複著劇烈的呼吸,一邊向清清走去。隻是令他驚異的是,獨孤的眼睛裏竟然找不出任何催促的情緒。
按照他對它的理解,它這般孤傲戒備,重視生命,隻親近自己而不會對他人假以顏色,理應催促自己放棄這個女孩立刻逃跑才是。但是它沒有,或者說明它有即使留下來也能生還的把握,或者說明清清已經在它眼中了。
但無論哪者,都很好。
“呆子,你怎麼不跑啊?有我阻攔它一會,你們肯定能脫險的。不過,你別誤會啊,我可不是為了保全你們而犧牲自己,我是真的跑不動了。”清清顯得很虛弱,緩慢的說。
天空上怪鳥似是得意似是驕傲似是憤怒地啼叫一聲,巨大的身軀緩緩下降,壓得幾棵老樹搖搖欲墜。它也沒有立刻殺死兩人一狼,而是把他們當成了盤中餐,盡情享受著戲耍他們的樂趣。
“不跑了,再跑下去也不是個事。拚一把吧,萬一成功了呢?”他這樣說著,將目光投向了獨孤,複又落到自己的腰上。
一把精致的金色斧子在漏進來的陽光的餘暉下黃燦燦的,反射著炫目的光芒。
“你要是真的是那位傳說人物遺留下來的寶物,就證明給我看啊!”
他在心裏喃喃著,那小斧頭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一陣輕鳴,微微搖晃著表達著自己的意願。
付平大喜,覺得自己真的抓住了生死間的一線希望,眼瞳中驟然綻放出一片生命的光彩。
於是清清掩著小嘴看著他猛然躍至空中,身體陀螺一般高速的旋轉著,周圍卷著無數的殘葉枯枝,手中的小斧頭在他身周轉成了一個金色的炫目的圓。
獨孤看著他如同龍卷風一般吸附著無數的枝葉,看著他身周那道好看的圓,平靜冷冽的眸子中一抹血色漸漸升起,橘色的眼白混著那一抹血色,仿佛殺神拎著血紅鐮刀,即便是死神都要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