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惠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旁邊兩個小子,除了她的白淩哥哥,都偷偷看著她笑,他們從來還沒有見到她如此窘迫的樣子。
氣得她衝著狂天的叫道:“好!你滾,滾吧!先把你這身衣服還給我!”一雙深藍的眸子恨恨的瞪著他,這個狂妄小子還真不識抬舉。
狂天卻不動容她的情緒,還是一副冷漠的姿態,淡漠道:“你等著。”說著他的人就往馬棚走去,眼睛斜也不斜她一眼。但他走到馬棚門口的時候,卻站在那裏不動了。
孫小惠生氣的在後麵喊道:“怎麼,你是不是後悔了?”
狂天仍呆木的站在那裏,他的眼睛卻發著光,像是見到了某樣寶貝。突然,他緩緩開口道:“那把劍怎麼會在你這裏?”
孫小惠立馬走了過來,發現他的眼睛一直盯著一個角落裏。忍不住看了過去,原來他在看著一堆幹草垛旁邊的一把剁草刀。但那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把巨大的劍。漆黑的劍柄,足有手腕那麼粗,光那劍柄就有幾尺長。劍身更加嚇人,寬大得不像樣子,還隱隱閃著寒光。
昨晚屋子裏很黑,他也沒注意,這下一眼便撞見了。看到這把劍,他的人一時就震驚了。他十分熟悉它,就像他熟悉自己的父親一樣。這把劍,就是他父親的!
他再次開口道:“我問你,這把劍怎麼會在你這裏?”聲音卻明顯有些發抖,他的眼中已經有了一種懷念的淚光。
孫小惠瞪著大眼睛奇怪的看著他,不明白一把破劍為什麼讓他一下像變了個人。她解釋說:“這把劍是十年前,我爺爺在一個山崖邊撿到的。但是它實在太笨重了,拿回來又沒什麼用。扔了又覺得可惜,所以就一直放在馬棚裏當做剁幹草用了。”
她想了想,又奇怪的盯著他道:“怎麼,你想要?”
狂天毫不猶豫的說:“想!”他當然想要,這把劍就象征著自己的父親。他也曾去過那個山崖找過這把劍,但是一直找不到。
孫小惠突然又露出狡黠的笑,看著他:“給你也行,這破東西放著也是放著,一直沒什麼用……”
“它不是破東西!”狂天突然憤怒的打斷了她的話,把她嚇了一跳。後麵幾位少年聽得也是一震,不知道這把劍對他來說,究竟有什麼意義。
孫小惠這下十分明白,他對這把劍是十分重視的。突然又朝他吐了下舌頭,叫道:“你這人還真是沒點禮數,要不要這麼神經!”
狂天卻隻看著那把劍,還是不瞟她一眼,道:“你說吧,你有什麼條件?”他知道這鬼女人心裏又憋著什麼壞,但是畢竟是人家幫他找到了劍,眼下他也隻好受她約束。
孫小惠噗嗤笑出了聲:“原來,你還挺聰明的嘛!”她突然又一巴掌閃過狂天的腦門,叱喝道:“知道現在居人臨下,還敢對姐姐沒大沒小的!”
狂天此時臉成了一塊黑布,卻隻得忍氣吞聲。門口兩位卻猛吸了一口冷氣,呆若木雞的看著孫小惠。心裏萬分感歎:惠姐真漢子!
那孫小惠這才笑著說:“把劍給你可以,但是你得留下來,以後陪我們幾個玩。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壞事,比你再回那天寒地凍的山裏當野人可要好的多了。”
狂天無語的看著她沉默,過了一會,才說道:“你把我當你的獵物?”
孫小惠想了想,說:“怎麼,你真覺得自己是野獸?”
狂天這下完全不說話了,這些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活得是人還是野獸。但是有一點他十分肯定,他決不能和人在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