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現場一片喧囂,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藺拐子的女兒平時裏是有些野性難馴,可,可,可當眾要男人脫衣服,這未免太……太那個了吧?
傻子說話行事,也是令人捉摸不透。
隻一聲“哦”,也不問為什麼,就動作利索地把上衣脫了下來,露出一副打鐵匠般豎硬的身軀來。
眾人又是“嘩——”聲一片,外圈的老少娘兒們更是踮起腳朝裏望,口中“嘖嘖”聲不斷。
鄉下地方,地裏搶收時也有男人赤膊上陣,藺紫均並不會有什麼特別感受。
可她畢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又當著這麼多男人的麵,當施明書毫不猶豫地聽自己的話,當那些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時,她突然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紫……紫均。”施明書嘟囔一聲。
藺紫均使勁搖搖頭,集中注意力,大聲說道:“兩位村長,麻煩你們把衣服袖子卷起來。”
“藺紫均,你要幹什麼?”
“村長,我這不正在驗證給大家看,傻子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些事嗎?”藺紫均心裏的弦崩得緊緊的,雙手冰涼,微微顫抖,可麵上卻平靜得很。
在這些人麵前,絕不能露半分怯意。
施光前率先卷起衣袖。
“傻子,把你的手臂給我。”藺紫均不慌不忙地說道。
“哦。”
“很好。”
看到施明書這樣無條件地信任自己,藺紫均心中堵著的巨石突然不見了,鼻子一酸,眼眶一熱:傻子,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如果三婆的方法不管用,你今天是必死無疑啊!
她的手輕輕地觸到施明書的皮膚。
“紫均,你……你的手好冷,要……要不要……要不把……把我的衣服穿上!”
“哈哈哈,看人家這小兩口啊,死到臨頭了,還恩恩愛愛的!”
“秋妹,看來這傻子不光隻有你一個老婆啊!”
……
淚水決堤而下,剛剛停止顫抖的雙手突然抖得更加厲害,藺紫均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不準你們笑紫均!”施明書握緊拳頭,大聲吼道。
他臉上的肌肉,也因為激動和憤怒,抖個不停。
笑聲嘎然而止,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傻子突如其來的凶狠和霸氣鎮住了。
藺紫均一手托著傻子的手臂,一手指著手臂內側,關節處靠近手掌方向一寸左右的地方,說道:“大家請看,傻子的這個地方,有一道像被指甲劃過的痕跡。兩位村長,請你們看看你們的這個地方,有這道像被指甲劃過的痕跡嗎?”
“沒有。”
“沒有。”
“沒有就對了。”藺紫均越來越自信:“大家要是還不相信,就請看看你們身邊沒有成親的男子,看看他們的這裏有沒有這個記號,這就像……”
說到這裏,藺紫均的臉憋得通紅。
“像什麼,快說呀!”有人好奇地問。
藺秋妹感覺事態不對,上前撒潑:“藺紫均,你別在這裏裝神弄鬼,迷惑大家了,我跟我男人雙雙沉河,我們兩個都沒有怨言,你在這裏狗拿秏子瞎操心個啥呀?”
末了,又衝施明書吼道:“傻子,你這麼快就忘記我們倆的情意啦?”
藺紫均見她又逼施明書,顧不得害羞,大聲說道:“這個記號,就像處女的朱砂痣一樣,能證明男子的清白。大傻子根本就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所以,他身上的記號完好如初,可是兩位村長大人,因為娶妻生子了,手臂上的記號就消失不見了。”
眾人見藺紫均說得這麼神奇淡定,紛紛拉起身邊男人的手臂,細細查看,有的人興奮地叫起來:“真的啊,當家的,你手上就沒有這個記號!”
還有的做父母的,雖然心有顧忌,還是忍不住拉起兒子的衣袖,仔細檢查,見記號在,長長地鬆一口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