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沈傾妍不理睬自己的沈相,越發著急,說道:“妍兒,有沒有哪裏不適?”
“你是誰?”沈傾妍故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當時隊裏麵閑著無聊的時候,也會講講末世之前的事情,失憶梗什麼的,最好用不過了。
“妍兒,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爹爹啊。”沈相眉間輕蹙,顯得有字兒焦急。
莫名其妙穿越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的沈傾妍對此完全沒有任何記憶,也隻能用一雙真誠而懵懂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呆呆地搖頭。
聽到這話,周圍的下人都麵露出驚愕,沈相更是麵紅耳赤,心急如焚,方寸大亂。
“連太醫,你快過來看看妍兒怎麼樣了。”沈相急切地說。
身著青墨色青竹長袍的連太醫,腰間用一玉色帶束住,墨色長發用一玉冠束住,額頭兩縷長發挑下來,麵容清俊。胸膛因為急切的走動微微起伏。
連太醫連尉是相府的常客了,概因相府的二小姐天生體弱,時不時都會有個頭疼腦熱的。一來生,二來熟,也算是看著沈傾妍長大的,所以對她也是真的疼愛。
連尉皺著眉把完脈後說:“沈二小姐是因為落水感染了風寒,還有頭部與湖底的石頭碰撞有了皮外傷,其他並無大礙,我開些治療風寒的藥,相爺找人去抓藥,小姐按時服用便可。”
“那小女怎會失去記憶,不認識我?”
“小姐的身體除了有些傷寒之外並無其他傷害,至於記憶的話,可能是因為小姐頭部碰到了石頭而導致的。”
“那小女什麼時候能夠恢複記憶?”
“這個少則幾個月,多則三五年,甚至這一輩子不會記起,不過這也並無大礙,多讓小姐接觸到熟悉的人或者事物會對恢複記憶有幫助。”
“多謝連太醫。”沈相道。
連太醫走近牆角的書桌,拿起狼毫筆,蘸著身旁丫鬟小風磨得墨汁,寫完說道:“每服2錢,水1盞,煎7分,不拘時候溫服;或加生薑、蔥白同煎。有積,加水酒曲;熱多,添燈心、竹葉。’’
沈相接過藥單,隻見上麵寫道:幹葛3兩,淨香附2兩,升麻(淨洗),青皮(去白)1兩,陳皮(去白)1兩,穀芽(淨洗,焙幹)1兩,麥芽(淨洗,焙幹)1兩,桔梗(銼,炒)1兩,紫蘇(和根)1兩,縮砂仁1兩,甘草1兩,神曲(炒)1兩,赤芍藥1兩,麻黃(不去根節)7錢半,枳殼(切片,麩炒微焦)7錢半。倒是治風寒的良藥。
“福伯,將連太醫好生送出去。”沈相說道。
說著便見一個清瘦又幹練的中年人帶著連太醫走了出去。
福伯名為沈福,在沈家呆了了三十年有餘,圓滑處世,又十分懂分寸進退。
“妍兒,你先好好休息,爹晚點再來看你。”沈相轉過頭溫柔道。“紅笙,好好照顧小姐。”
“是,老爺。”一個穿著嫩黃色長裙,梳著雙發髻的丫鬟應道。
沈相闊步走了出去,順帶著一群黑壓壓的人走了出去。
紅笙關上了門,便向床的方向撲了過來。
沈傾妍:……這個怎麼回事,這丫頭不會是覬覦我的美貌已久吧!
“小姐,你昏迷了好長時間,紅笙好擔心你啊!”紅笙哭道。
看著這丫頭眼淚說來就來,還附加這鬼哭狼嚎般的聲音。沈傾妍捏了捏眉心,說:“停,你先別哭,跟我說說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於是,在這個丫頭語不成句,斷斷續續的話裏,沈傾妍總結出了自己的悲催的命運和慘烈的現狀。
父親沈駿是天耀王朝的丞相,從一介布衣一步一步登上相位。母親是將軍門第顧家嫡女顧瀾,顧家忠心待國,滿門男子,盡獻沙場,隻留下這麼一個女兒,皇恩浩蕩,將其封為臨苑群主,養在太後膝下,因出宮遊玩與父親相識,卻在自己六歲的時候便已經病死。還有一個姨娘,是母親未過門之前收入房中,後來母親雖然進門,周姨娘卻又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再後來生下了庶姐沈傾晴,是京城公認的第一才女。
雖然有著強大的靠山,但是由於原主的膽小和親爹的不管事,可以說原來的沈傾妍一直活在姨娘和庶姐的欺壓中。
在小白花母女的精彩表演中,還天天當她們是個好的,更是因為與永安王的婚約飽受京城眾千金的冷眼。今天是小白花庶姐的及笄禮,她正是在眾人的目睹下,不小心掉下了池塘才導致了昏迷。
沈傾妍聽完紅笙說的話,立馬感覺到來自世界深深的惡意,覺得自己可能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宮心計啊,這麼複雜,還不如回去打喪屍呢!
紅笙見自己說完,沈傾妍依舊木著一張臉。便又哭道:“小姐,你這次可把奴婢嚇壞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奴婢可怎麼向死去的夫人交代啊。”
沈傾妍看著麵前再次淚流滿麵的臉,心裏發麻,想著這貨估計上輩子估計是個龍王投的胎,不然哪能哭的如此收放自如,真真是令人歎為觀止。“那什麼,我這不是沒事嘛!等我有事你再哭也不遲。”沈傾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