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妍想了一圈,沒想出理由。
隻能瞎謅,“嬤嬤我去給你買吃的,這些天你辛苦了。”
哪家辛苦興送吃的?這又不是現代,口胡。
鄭嬤嬤轉過頭去,不看這個滿嘴跑火車的貨。
“小姐還是回去做做繡活,奴婢讓您繡的香囊可繡好了?”
其實沈傾妍現在天天想出去浪大部分是被這繡花針給逼的。
你讓一個拿慣槍的手去繡花,wtf,別開玩笑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那些針就像長了眼睛似的,就往她手上戳,繡布被弄得亂七八糟的。
最關鍵的是,鄭嬤嬤還要自己繡完花後學著做衣服。
手動微笑再見。
沈傾妍想了好長時間都沒有找到一個理由,隻能又被逼進房裏繼續繡花。
雖說她可以用些手段,但是這些日子,她但凡有一點不想學的念頭,紅笙就開始哭,鄭嬤嬤配合的擺出黯然神傷的表情。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房間裏,沈傾妍坐在雙人的小炕上,裝著繡花針和繡布剪刀的籃子放在炕桌上,鄭嬤嬤坐在對麵,紅笙站在旁邊端茶遞水。
“嘶”,又是一針,這手恐怕是要廢了,沒想到堂堂一個高級軍官竟然會敗給一根小小的繡花針。
紅笙從一開始的驚嚇到現在淡定的給小姐包紮傷口,鄭嬤嬤更是動都不動。
“小姐還是心浮氣躁了些,不過這幾日已經進步了很多了。”
也是,每日針眼的數量變少了,不過看起來還是慘不忍睹就是了。
沈傾妍放下針,十分誠懇的說道:“其實我對繡花過敏,嬤嬤你信嗎?”
眼神倒是很真誠的樣子,不過臉上還是麵無表情。
其實關於女子要麵帶微笑,笑不露齒這點鄭嬤嬤早有講過。
不過看到那扭曲的僵硬的笑臉隻能作罷。
所以後來隻能讓她不知改擺什麼表情的時候就麵無表情,敵不動我不動,或者是低下頭故作嬌羞狀。
鄭嬤嬤看著包裹的十分嚴實的手,就是這些天的勤加苦練的結果了,不禁悲從心來。
都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這樣的學生,師傅再怎樣百般巧手,也教不好。
“小姐這樣的繡工,如何在婚期之前繡一條綬帶給永安王殿下?”
本朝訂婚時,女子應繡綬帶給未來夫君做定情之物。
在交換雙方庚貼的時候送與對方。
可就憑沈二小姐這樣的繡技,別說綬帶了,拿針都很困難,這可怎麼辦。
想著自己怕是不能完成淑妃娘娘的吩咐了,竟真的有些傷心。
自己也一把年紀了,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想著想著,鄭嬤嬤眼眶濕潤,用手上的錦帕抹著眼角。
對麵的沈傾妍頓時坐立不安,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惹嬤嬤生氣了。
轉念一想,估計是那該死的綬帶,媽個雞,不活了。
“嬤嬤你放心,我一定會繡一條最好看的綬帶的。”沈傾妍雙目看著嬤嬤,萬分真誠。
鄭嬤嬤抹完眼淚,心裏不相信,但還是抱有期待,實在不行的話,綬帶就不繡東西了,光禿禿的也行。是難看了一點,但是總比沒有要強吧。
紅笙在一旁完全不敢說話,皇宮裏麵出來的嬤嬤就是厲害。
可能是這些天過的太過順暢,小白花要來找找存在感,於是,在沈傾妍刻苦異常的一天下午,沈傾晴來了,還帶著蕭翎。
沒錯,就是那個長相可愛,脾氣十分嬌蠻的將軍之女。
話說一個文官的女兒和武官的女兒要好也是服氣的,聊天有共同話題嗎?
沈傾晴來的時候,正是鄭嬤嬤教授行禮的時候。
於是心中的嫉妒便不太能克製不住了,一個宮裏出來的嬤嬤,還是淑妃娘娘身邊的,這要是自己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