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最純粹的是靜物,最琢磨不透的是人心。然而,我們常常將靜物置於一旁,將人心放在心上。
我變了,不是我不愛你了,而是,我選擇了放手。
初二下學期,我還沉浸在每天早上能見到葉寒的期許之中,然而,我並沒有見到葉寒。
一天沒來接我,我想著也許是有事耽誤了;兩天沒來,也許是有事耽誤了;三天沒來,也許是忘了……這一周都沒來,遲鈍的我也意識到了這不正常。而且,一向準時的葉寒的信也沒再出現過。是他家裏出什麼事了嗎?
我想下課去找葉寒,問問他怎麼了。可每次去,他都不在教室。有時候,我明明見到他在教室,我去找他時,他卻不在了。葉寒,這是在躲著我麼?為什麼要躲著我呢?
萍萍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課間的時候出去一趟又回來了。有些擔憂地問我:“夏夏,你和葉寒怎麼了?放假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不一樣了呢?”我苦笑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他應該是不想見我吧。”萍萍拿出一個小熊:“你看,這是他剛才給我的,我還以為他要給我信呢,結果非要把這個給我,說是給我的謝禮。我沒辦法,隻好接了。”我看著萍萍手中的小熊,這不是我送給他的那個嗎?也許隻是外表一樣呢?!
我笑了一下,對萍萍說:“挺漂亮的,我看看。”萍萍遞給我,我假裝不經意地看著,結果在脖子後麵,毛比較多的地方,我撥開毛,上麵赫然寫著一個“夏”字!我還給萍萍,強撐著說道:“既然是他給你的謝禮,你就收著唄,還挺好看的。”萍萍歎了一口氣,“也隻能這樣了。”
我鼻子酸酸的,心裏說著:“夏夏,你不能哭。可他明明說過不會把我送的東西送人的,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不喜歡我了就直說啊,何必用這種方式。”我忍著淚水,沒有流出來。萍萍看著我,拍了拍我的後背,說道:“夏夏,要不就算了吧,他來找我卻不肯見你,可見,他是鐵了心的要分開了。”我抱著萍萍,頭放在她的肩上,眼淚流了出來。
萍萍見我哭了,著急了:“你別哭啊,你在這等著,我去問他,究竟想幹什麼?這熊我也不要了,還給他去。”
我拽著萍萍,沒讓她動。“萍萍,算了吧,要問也是我自己去問,那個熊你就留著吧。”萍萍知道我的脾氣,沒再說什麼。
葉寒始終躲著我,有時候還會看到他和別的女生說說笑笑,見到我時卻異常冷漠,我很難過,卻始終沒問他為什麼,也是因為他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過了一段時間,聽萍萍說,他上體育課,腳受傷了,我想去看看他,可又怕他不理我。他腳受傷了,也不知道嚴不嚴重,中午吃飯會不方便吧。我腳受傷的時候,是媽媽早上做好了飯放在保溫飯盒裏,我中午在教室吃就行了。可是,他媽媽也許還不知道他腳受傷呢吧。我下了很大的決心,中午去吃飯的時候打包了一份帶回來,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他送去了。
在他的班級後門,我看到他坐在座位上,應該還沒吃飯。我剛想走過去,一個女生從前門進來,走到他旁邊坐下,打開飯盒,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我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打包盒,鼻子有些酸,轉身走了出去。
在走廊碰到了他的同學,看到我笑嘻嘻地說:“嫂子,給葉哥送飯呐。”我看了他一眼,問他:“你吃飯了嗎?”他愣了一下說:“沒有。”我把手中的飯塞給他:“這個給你了。”說完我就走了。他看了看我,拿著飯進了班,對著葉寒說:“葉哥,嫂子送的飯……”看到葉寒旁邊那個女生之後,他不知道說什麼了。葉寒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你吃了吧,還有,她不是你嫂子。”男生沒說什麼,回座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