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想起的某些事(自序)(1 / 2)

我想我今天有些瘋狂,從早上看書看到晚上,不吃不喝不睡不去上課。

我下了饒雪漫所有的書,在寢室裏看得眼淚一把一把。我忽然覺得我變成了和她筆下的主角們差不多的壞孩子。我每星期翹掉至少一半的課,弄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明明生活在淹得死人的荒野深海,偏偏懶惰成性活似投錯胎的摩納哥公主。

我知道我看她的書看得有些中毒了。因為我不可抑止地想起了很多事。

我想起初一的時候,有個很討厭的老師,他就偏愛著陽陽不喜歡我。我委屈我生氣,連帶恨上他女兒,整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都不搭理她。嗬嗬,好傻氣,好傻氣。可是我一直狠不下心不搭理陽陽。陽陽多好啊,好到讓我不舍,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嗬嗬,我誇張了。或者是那時我還太純潔?還沒讓嫉妒汙掉我小小的單純的心靈?要換了現在我絕對甩都不甩她。嗬嗬,好傻氣好傻氣,陽陽看到了也不要怪我哦。我病了,說胡話呢。

我想起初二時的楨,寫的字說的話比現在的饒雪漫還深沉。好像啊好像,她也寫過一篇主人公隻有一隻耳朵,住孤獨的城堡的文。那時候楨是多大呢?十四?十五?我一邊一臉驚歎地看那些文,一邊聽她竭力用不在乎的語調說自己的故事。還有還有,中考後的那個暑假,她寫的厚厚的一本故事,冒了雨拿過來我看。都市的愛恨情仇的,看得我慌慌張張又津津有味,都忘了問她哪來這樣的怪念頭。嗬嗬,好傻氣好傻氣。我還記得故事本的扉頁上是忘記了名字的某個名人的名言:

現實是此岸/理想是彼岸/中間隔著湍急的河流/而行動/則是架在川上的橋梁

再看,署的日期是八月二十五。我當下就樂不可支,大呼小叫,“哎喲,忘記了忘記了,今年的生日,按照農曆的日子算過來剛好是八月二十五噢。不得了不得了,我倆心有靈犀天作之合,我最好的生日禮物啊,嗬嗬。”

可惜後來的後來,楨就漸漸地不寫了,好像是高二上,就再沒看到她的故事了。都說十七歲開始蒼老,這話說得……

饒雪漫也喜歡寫十七歲的故事。十七歲的青春十七歲的張揚十七歲的疼痛,十七歲時不得不老去的事實。嗬嗬。多讓人傷感。瞧我今天不就被她弄瘋了麼?

我不由自主就想起,好像我也沒能有幸逃過十七歲那一關。恩,或者還要早一點。

我在高二時毫無征兆地就單戀上我最小的徒弟,並開始為他做一切我所能做到的事,就是不敢告訴他我喜歡他。說起來,一個女生平白無故對一個男生那麼好,是個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了,更何況是那麼個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年紀,事情原本不需要我說都清明了的。偏偏,偏偏我早做了他師傅。偏偏我又那麼矜持,老愛打著師傅的旗號裝聖母瑪利亞,對他的關心示好連找個幌子都不必。嗬嗬,真是時不待我作繭自縛畫地為牢,裝了自己進去就再出不來。

不過這都沒關係,反正我也沒那麼貪心。況且我也不敢,我畢竟是個好孩子,終究還是做不來徹底讓人擔心的事。我的家人都很好。我從小就被教育著要做個好姐姐好榜樣。好姐姐是不可以早戀不可以徹底叛逆的。算了算了,其實我隻要常常在他身邊,隻要他的身邊沒有比我與他更親近的女生,我什麼小心眼都沒有。我隻是很喜歡很喜歡我是他所有女生朋友——盡管他總是很囂張地說我從不和女生做朋友,要麼就做女朋友——裏比較親近和說得來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