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月色下,向來喧鬧的別墅區內半點聲音都沒有,墓地般寂靜,帶著極度恐怖的陰森,讓人由心底生出一股冰冷。
血腥,彌漫在整座別墅區域的上空,帶著讓人惡心的嘔吐感,讓那群往別墅區方向走去的人停下了腳步,互相之間望了一眼,從對方的臉上同樣看到了擔憂和,深深的恐懼,仿佛被冰冷的蛇信子纏繞著脖子般的窒息感。
“隊長,這裏似乎……”一個年輕的男子顫抖著唇,試圖不讓自己看起來這麼膽小,但是他的聲音泄漏了他內心的恐懼。
“死了很多人。”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軍裝男人握緊了手裏的衝鋒槍,這個時候隻有槍才能給他安全感,隻要有槍在手,他才覺得自己的命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
“繼續前進。”被稱為隊長的男人麵色如常,發出了指令,他的冷靜也讓隨行的人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至少他們如戰神般的隊長並沒有被嚇倒。
但是,這個男人的無名指微微彎曲著,這個小動作並沒有被他身旁的男子忽略,而看到這個動作的那人,眼中滑過一抹詭異的神色,似笑非笑。
這一行人繼續前進,穿過了一片完全沒有聲音的別墅區,走到了最後的小區泳池,一個個都像見了鬼似的,蒼白了臉色,雙眸瞪得像銅鈴那般,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什麼是人間煉獄,這就是。
諾大的遊泳池裏,無數屍體漂浮在上麵,死狀慘不忍睹,鮮血淋淋的樣子連他們這種見慣了大場麵的人都一陣反胃,原本清澈見底的池水已經被染成了鮮紅色,殷紅的池水中滿是浮屍。
“隊長……嘔……”剛才那個年輕男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已經捂著胸口,彎下了腰幹嘔了起來,麵色蒼白如紙。
那個被稱為隊長地男人不用回頭,都知道自己身後那幾個人的臉色,他知道自己這次輸了,那人果然比傳言中更可怕,預言了他會營救失敗,甚至預言了他會死在這裏,隻是,他不甘心,不相信他付出了一輩子忠誠的國家會這樣對他。
他不相信,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隊長,認輸吧。”剛才握著衝鋒槍的男子,走上前拍了拍隊長的肩膀,語氣沉重,“這就是我們的宿命,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隻是因為不甘心,所以才會勉強地來一趟,想要最後再為自己努力什麼。
隊長沉默著,終於單膝跪倒在了地上,垂下了高昂的頭,有淚水,落在了地上。
在另一棟別墅裏,幾雙眼睛盯在監視器上,緊抿著唇,但是卻掩飾不住喜悅。
“去把他們帶回去吧。”一個男子的聲音,沒有情緒的起伏,卻有一份安撫人心的淡漠,男子轉過身看著手下,微微挑眉,“肯斯蒂諾隊長單獨帶走,小姐要見他。”
“是。”說話間,幾個人魚貫而出。
說話的男子凝著淺笑,渾身上下散發著貴公子般的優雅尊貴,他負手而立,舒了一口氣,“複仇,是讓人愉快的。”
這話是那個丫頭告訴他的,似乎是想到了那個笑起來溫潤如水的丫頭,男子的眉宇間流露出了幾分溫柔,這次出來了那麼久,自從八年前一起來了日本,他們就沒有分開過這麼久呢,還真是……有點想念她了。
“羽堂主,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說話的是男子的保鏢,高大的身體幾乎是男子的兩倍,可是偏偏這人對男子的恭敬神態,讓旁人看起來滑稽極了。
“走吧。”轉身往直升機方向走去,當他們離開地麵之後,男子輕輕拿了一下手裏的按鈕,靠在窗邊,欣賞著下麵一片別墅區如煙花綻開般的絢麗,火光衝天的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