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５
夜色越來越暗，溫度也越來越低．張正濤碰了碰於佳冰涼的手，暗罵了自己一句．然後將出門前稍帶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攏好，“困不困，冷不冷，要回去嗎？”
於佳搖了搖頭．
螢火蟲漸漸地安靜了，於佳卻仍然不舍得離開這兒．張正濤無奈，陪了一小會，看著星光點點的天空，腦子突然靈光一閃．他神秘地湊近於佳笑著道，“帶你去個好地方．”然後也不顧她的意見，直接拉著她繞過一段頗為起伏的路，最後登上了一個高台．
閃閃亮亮的星子鑲鑽了整個夜空，璀璨而炫麗．
於佳從沒見過這麼大這麼亮的星星，就像銀灰色的天幕下綴滿一顆顆奪目的寶石．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
一隻骨骼分明地手握住了她微涼的手，堅硬而有力．溫暖從他的手傳遞過來，浸入她的掌心，蝕入她心骨，也給她的身體注入了無窮的力量，讓她放鬆讓她沉迷．月光傾泄灑下一片晶瑩柔和的光輝，映照在大地上，一切都變得那麼雅致，那麼幽靜。
“小佳，做我女朋友吧？”
於佳臉騰的一下子紅了，不點頭也沒搖頭．
“小佳，你做我女朋友吧？”張正濤愈加地不自信，臉也開始燒了起來．
“我……”於佳羞得說不出話了．她後知後覺抱怨地想，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遇上這種事該怎麼辦呀？還有，她該怎麼說呀？答應？這好像說不出口，不答應？啊——！她不知道呀．
“你答應不答應？”
“我……”
“你不用說話，隻要點頭告訴我就可以了．”張正濤循循善誘．
於佳也不清楚她到底做了什麼．大概是點頭了吧，因為下一刻，她已經被張正濤一個公主抱給抱了起來，然後頭暈乎乎地被帶著旋轉，一圈，兩圈，他始終沒有停下來，笑聲一路直到了九宵．
好久好久，他才安靜下來，卻仍然抱著不肯撒手．
於佳無奈，隻得由他．仰頭望著滿天繁星，聞著山林草澗中的清幽的香氣，她一時之間迷惑了．感覺自己變成了童話裏的人物．
耳旁隱約傳來蛙鳴聲，她側耳疑神聽了一小會兒，忍不住微笑，“這裏竟然有青蛙的叫聲，好神奇．”
“這裏是鄉下，什麼樣的聲音都有可能有。”張正濤微笑著說，“有青蛙，還會有癩蛤蟆．你怕不怕？”
於佳惡了一下，“癩蛤蟆好醜好惡心，我真不明白世上怎麼還會有這樣的惡心的東西存在。”
張正濤替於佳將微微吹開的外套攏了攏，笑著說，“據說，青蛙與癩蛤蟆本來是孿生兄弟，兩個還長得一模一樣。不過一個貪戀天鵝被拒絕一個務實娶了公主成了王子，所以一個地一個天．”
“你的理論好奇怪．那你是癩蛤蟆還是青蛙？”於佳笑著問．
“我是癩蛤蟆還是青蛙完全取決於你，你願意要我呢，我就是青蛙，你要丟棄我，我就是癩蛤蟆．”張正濤半笑半認真地道．
於佳忍不住笑出了聲，“哎，我怎麼聽的是好像是另外一個版本．”
“什麼版本？”
“據說呀，白天鵝與公主本是同生姐妹，一個獨立長於拒絕，一個溫柔善於隱忍，所以一個因為獨立拒絕所以成了高傲的天鵝，另一個因為溫柔隱忍所以成了善良的公主，你說，這世人是不是很不公平呀．憑什麼就說人家高傲呀，難道就因為人家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