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迎妗來大牢看納蘭硯了。
夏迎妗是太後身邊的紅人,又是皇上的寵妾,守在大牢門口的牢獄自是不會攔她。
一場暢通無阻的走進大牢的大門,走下納蘭硯牢房見的轉角石階,看著那個坐在牢房內牆角的納蘭硯,夏迎妗的心裏無端的生出一股悲哀之情。
她和納蘭硯二人曾都以為對方是寒滄笑的唯一,都以為對方是寒滄笑的最愛,還為此鬥了幾年。卻不想,誰都不是。
“夏妃。”
納蘭硯一直看著窗外的天空,並未看到突然出現在牢房之內的夏迎妗,倒是守在納蘭硯牢房之外的駱南風看到了,因此頓然防備的看著夏迎妗。
夏迎妗自知自己對納蘭硯試過太多的絆子,對駱南風會一臉防備的看著自己,她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因此了然的笑了笑。
納蘭硯再不濟身邊也還有一個不離不棄的駱南風,可是她有的卻隻是寒滄笑。因此,在這場無硝煙的戰場上,她絕對不能輸。
輕步走下石階,來到關押納蘭硯的門口,夏迎妗一聲笑道。“姐姐,一日未見,不知關在這牢中的滋味如何啊?”
早在駱南風一聲‘夏妃’的時候納蘭硯便知道夏迎妗來了,可是她卻沒有回頭,隻因她認定了夏迎妗是為嘲笑她而來。
納蘭硯一向都沒把夏迎妗和她使的那些絆子看在眼裏,所以此刻雖然聽到了夏迎妗的聲音,她卻全當沒聽見,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的一方天空。
倒是駱南風,在聽到了夏迎妗挖苦的話後便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夏妃娘娘如果閑來無事的話便呆在自己的宮中養養花草,繡繡女工,牢房之地汙穢,不是你們這些貴人能受得了的。”
“駱少將嚴重了,姐姐比我更為尊貴的人都能在這兒呆了一天,我又為何連一小會兒都受不了了,駱少將也未免太小看我夏迎妗了。”不理會駱南風話裏的諷刺,夏迎妗依然笑道。“不過姐姐也真是好福氣,都被打進這大牢裏來了,駱少將還對姐姐不離不棄的,真是讓妹妹好生的羨慕啊。”
“夏妃。”聞言駱南風怒斥一聲。“請放尊重點,否則別怪本少將不給你麵子。”
駱南風是個什麼樣的人,夏迎妗當然知道。他會對寒滄笑畢恭畢敬的,卻不會把她夏迎妗放在眼裏。一旦惹惱了他,他才不會在乎她是寒滄笑的女人,他會照著性子了結她。
所以在聽到駱南風的一聲怒斥之後,夏迎妗也就不再自我無趣的把話題糾纏在納蘭硯和駱南風的關係上,而是說起了今天來大牢的目的。
“姐姐你一日都被關押在了這大牢中,想必對宮中所發之大事都未曾聽聞,故此妹妹特意前來說與姐姐聽。”
嬌顏一笑,夏迎妗話中皆是誠懇。然在場的納蘭硯和駱南風而人,包括夏迎妗自己都知道,她今日這是來者不善。
“我們沒有想知道的,夏妃還是請回吧。”冷冷的給夏迎妗掠去一個警告的眼神,駱南風冷然的開口道。
“駱少將,別這樣,雖然我們都知道你和姐姐兩人的關係很好,但卻不代表你事事都能提姐姐做主,說不定姐姐想聽呢。”忍住因為駱南風一記冷眼的顫栗,夏迎妗勉強的維持著臉上的笑意道。
“他說的對,我沒有什麼想聽到的,你回去吧。”淡然的開口,納蘭硯不曾轉過半點頭的說道。
“哦?是嗎?如果是關於陛下的呢?難道姐姐也不想聽?”夏迎妗故意拖長了聲音問道。
“那就更不用說了。”納蘭硯一口回絕道。關於寒滄笑的,她更沒有興趣知道。
“姐姐,先別這麼快否定啊,說不定等妹妹開了個頭之後你就會知道會是你想聽的。”可是好不容易讓納蘭硯開了口,夏迎妗又豈會這麼快放棄?“姐姐你知道嗎?昨天我們的英明的陛下在青竹林裏寵幸了一位秀女,那位秀女……”
“住口!”夏迎妗的話還沒說完,駱南風就大聲嗬斥了一聲。嗬斥完還一把揪住了夏迎妗的衣襟,一臉警告之色的看向夏迎妗說道。“夏迎妗我警告你,你給我住口,馬上離開這裏,給我滾回你的迎妗宮去,不然就等著讓人來給你收屍。”
“怎麼?駱少將,聽到這個消息後你應該感到高興了啊,怎麼反而這副怒樣呢。”明知駱南風阻止她說下去是怕納蘭硯傷心,可是夏迎妗卻毫無懼意的迎上駱南風的雙眼,諷刺的笑道。“駱少將,皇上寵幸其他的人,這說明再沒人跟你爭姐姐了啊,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你要知道,從今以後就再沒有人跟你爭姐姐了,多好啊。”
“夏迎妗!”揪住夏迎妗衣襟的手不自覺的加大了力道,連看向夏迎妗的一雙眼裏,這一刻也已經是怒火從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