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皇後被罰(1 / 3)

司蘭出去之後納蘭硯便整個人靠在了躺椅上,她雙手環抱胸前,本來是打算在椅子上坐會兒,閉眼養養神的。

可是奈何之前在禦膳房被德中撩起的憤怒卻依然鼓脹在她的心口,令她根本平靜不下來,更別說是可以閉目養神了。

心中煩躁不已,於是納蘭硯便隻好起身。

起身之後的納蘭硯走到了書桌前,將字帖鋪開在書桌上,隻見她手握一隻細杆,俯身便一筆一筆的臨摹起字帖來。

這是這幾年來納蘭硯養成的習慣。

這幾年,隻要每當心裏不痛快或者煩躁的時候,納蘭硯她就會臨摹字帖,以讓自己靜下心來,暫且忘掉心中的煩躁與不痛快。

臨摹字帖的時候納蘭硯很認真,一雙眼全都專注在筆杆下,每一筆都是臨摹的極其的細致,極其的認真,心無旁騖。

不得不說,臨摹字帖是一個讓自己靜心的很好的方法,這不,納蘭硯剛臨摹不到半個時辰就將德中惹起的不痛快忘得一幹二淨,現在在她腦海圍繞便隻有那字帖上一句句令人深思的哲語。

“主子,累了吧?喝口茶吧。”納蘭硯剛伸起腰,眼快的司蘭便眉眼淺笑的將一杯泡好的熱茶遞到納蘭硯手中。

“謝謝司蘭。”放下筆杆,納蘭硯亦是一臉淺笑的從司蘭手中接過熱茶。

“對了,主子,等下是要見太後嗎?”司蘭一邊用汗巾給納蘭硯擦拭剛才臨摹字帖時流出來的細汗,一邊開口問道。

“恩。”納蘭硯有些頭疼的點了點頭。要是她不親自去跟太後說清楚的話,估計今晚的晚宴上太後就會拿她亂說一通。

雖然說她已經習慣了老太婆隔三差五的給自己找麻煩,但是現在是關鍵的時刻,還是不要再老太婆麵前落下話柄的好。

“去過慈寧宮後還要上夏迎妗的迎妗宮去一趟。”

一想起等下又要見到太後那張讓她看了就覺得倒胃口的老臉,以及看到夏迎妗那張假笑得讓讓你發悚的臉,納蘭硯的頭就不由自主的疼了起來。

她不喜歡看到夏迎妗,也不喜歡看到太後,非常的不喜歡,所以平時她都是一跟太後請完安後就立即離去,不想再慈寧宮多呆一刻,更不想多看那兩人的臉一分鍾。

為此納蘭硯她也想過像可以跟以前一樣,不去給太後請安的。可是一想到她要盡快將後宮的實權握到她手中,要在後宮收買可以用得到的人,不能在人前落下話柄,她便每日都不得逼迫著自己踏進慈寧宮的門檻。

“為什麼?主子?你還要去給夏迎妗那個狐狸精解釋?她憑什麼?”司蘭不服的撇嘴道。

“憑什麼?”納蘭硯一笑,眼中沒有任何溫度的說道:“就憑現在把她捧得越高,以後就可以讓她摔得越重。”

“對,最好是讓她摔個粉身碎骨。”司蘭冷哼了一聲道,眼裏全是毒夏迎妗的鄙夷和不屑。

納蘭硯不喜歡看到太後,同樣的,太後也不想看見納蘭硯,於是每日納蘭硯來給她請安的那段時刻便是她最惱火的時刻。

可偏偏嬪妃向太後請安又是宮中的規矩,她既然允了夏迎妗和楊晚秋每日來給她請安,便斷然不能單單拒絕納蘭硯的請安,否則的話就太落他人口實了。

而且如果是納蘭硯單方麵的不來給她請安的話,她到可以順水推舟的讓納蘭硯不用每日來。

可偏偏氣人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要跟作對,這納蘭硯自從病好了之後便每日都會準時來給她請安,雷都不打不動。

唉!納蘭硯與太後,多別扭的倆人啊,明明彼此都看不順眼,卻偏偏要因為一些表麵的東西不得不忍受彼此見麵。

唉!要是納蘭硯知道太後也不待見她的話,她是不是會立刻揚唇一笑,會不會大笑的對司蘭說從此以後每天的12個時辰裏,她每天最少要有五個時辰都呆在太後的慈寧宮裏的。不為別的,就是為把太後給活活氣死。哈哈哈哈

慈寧宮內,太後看著今天第二次出現在她慈寧宮的納蘭硯,眼裏除了一閃而過的厭惡外,剩下的便全是不解。

太後著實的弄不明白,這納蘭硯不是很討厭她的嗎,平時不是一請完安就匆匆離去的嗎?怎麼這天會這麼有興致的二逛她的慈寧宮呢?

“臣妾見過母後。”將太後眼裏閃過的那抹厭惡自動的跳過,納蘭硯淺笑嫣然的朝太後欠身行禮道。

“平身。”太後翻了翻她的老眼皮,不鹹不淡的對朝她行禮的納蘭硯點了點頭,“納蘭這時候不是該在為今晚的晚宴忙碌嗎?怎麼會這麼清閑的跑到本宮的慈寧宮來了?”

太後這話其實在諷刺納蘭硯的辦事不用心,既然包攬下了宮中的活,就該一天12個時辰的為宮中的事務盡心盡力,而不是應該把時間浪費到她這裏來。

納蘭硯何嚐沒用聽懂太後話裏的意思,於是隻見她揚唇便是一笑。“母後放心,後宮的事務臣妾已經全部打理好了,不會出什麼差亂。而且無事不登三寶殿,若不是有事,臣妾也不會來打擾母後的清淨。”言下之意的是,她根本就不屑來太後的慈寧宮。

“是嗎?”聞言,坐在一旁的夏迎妗不忘明顯不信的挑眉一聲笑道。“看來姐姐上手到是快,想當初妹妹我可是花了好些時日才知道怎麼處理後宮事務的。”

同時也時刻不忘提醒納蘭硯後宮的實權曾經是握在她手的,提醒納蘭硯一旦她生產完後便會再次接手。

納蘭硯沒有料到夏迎妗還會在太後的慈寧宮,因此在她剛進慈寧宮看到夏迎妗時著實愣了一下,不過卻很快就釋懷了。

既然夏迎妗也在慈寧宮的話,那她就一道說了,省的等下還要另外去夏迎妗跑一趟,省的還要多費一番口舌。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小時候本宮長年跟在我母後身後轉,看她處理後宮事務,看多了也就自然會了。”哪裏是你一個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的女人能比的。“而且宮中的事務本就不難,本宮稍稍用點心就會上手。”

不難,那就是很簡單咯,而納蘭硯能很快學會,夏迎妗卻要很久。納蘭硯這話不是明擺的在說她納蘭硯比夏迎妗聰明,在說夏迎妗笨嘛。

因此夏迎妗聽到納蘭硯的話後臉便一刻一陣一陣白的。可是她又不甘在納蘭硯麵前處於下風,腦袋稍稍運轉了一下之後她便冷笑一聲道:“姐姐,現在是寒滄國,已經不是納蘭王朝了,您還稱亡國之後為母後,是不是有點不妥?”

“不妥?有何不妥?”眼光頓然一寒,納蘭硯對著夏迎妗就是一個冷眼射去。“本宮乃我母後懷胎十月所生下的,又是她養育了十八年才長大,父母生養之恩大於天,無論現在是納蘭王朝還是寒滄國,他們都是本宮的父皇和母後,無論什麼時候都擔當得起本宮喚他們一聲‘父皇和母後’,有何不妥?”

夏迎妗許是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便會惹來納蘭硯爾的寒冷目光,她有些後怕的向後移了移。“姐姐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妹妹我也隻不過是隨便說說。”

夏迎妗也隻能是在口頭上占納蘭硯一些便宜,在暗地了損納蘭硯一把,若真是與納蘭硯麵對麵的正麵相鬥,在氣場上她還是差納蘭硯一截。

“本宮勸妹妹最好是別隨便說這話,你也馬上是要做母親的人,要是被你肚子裏的孩子聽見了,以後就以你說的那樣來對妹妹的話,怕是妹妹就要後悔了。”

“是,姐姐說的是,妹妹受教了。”夏迎妗心有不甘,卻不得不低頭認錯。

“好了,納蘭你不是說有事來找本宮嗎?是所為何事?還不快快說來。”太後看不過納蘭硯對夏迎妗的咄咄逼人,更看不過夏迎妗受委屈,於是在給了夏迎妗一個讓夏迎妗少說廢話的眼神後便看向納蘭硯問道。

“母後別急,臣妾這就將事情的原委據實稟告。”見太後再次出口幫夏迎妗,納蘭硯見慣不慣的一笑,然後便開口將她把夏迎妗最愛的佛首金卷換了的事給說了出來。

當然,她是不會告訴太後和夏迎妗她會將這道菜換掉是因為林大明失蹤的原因的。一是她還沒清楚這事到底是不是太後或者夏迎妗做的,二是她知道若是她照實說了出來的話,太後定會又借此機會說她一番。

“母後,這便是臣妾現在來找您老人家的原因。”身體一個淺身下彎,納蘭硯便總結性的說道。

說完還不往用目光的斜眼朝太後和夏迎妗兩人看去,希望能從二人的神情都看出點什麼來,從而弄清林大明的事到底是不是她們二人做的。

可是令納蘭硯沒有想到的是,太後和夏迎妗在聽完她的話後竟然沒有半點懷疑是她撒了謊,將私自換菜的原因給隱藏了起來,而是雙雙都把問題糾結在她突然換菜的問題上。

“納蘭,你這是何意?當本宮的話是廢話了嗎?本宮明明說過這道佛首金卷必不可少,你現在卻告訴本宮臨時換了菜譜?”聽了納蘭硯的話後太後一怒,然後便厲聲朝納蘭硯問道。

“是啊,姐姐,你這是何意?今早在禦花園時姐姐還說如果妹妹想吃什麼的話就一定要跟姐姐說,現在卻將妹妹最愛的一道菜給撤了,難道姐姐早上的話是忽悠妹妹來著的?”太後的話剛下,夏迎妗也是一臉怒色的朝納蘭硯聲討道。

不管是太後的厲聲責問還是夏迎妗不滿,這兩人眼裏的憤怒都不像是假裝出來,這反而讓納蘭硯對二人的疑惑減了不少。

納蘭硯一邊在思索太後和夏迎妗的話和她們說話時的表情,一邊在心中暗自揣測,難道此事真是第三人所為?還是本根就是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