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玲兒賜住玲兒宮,一大早玲兒宮裏便聚滿了顧玲兒她在儲秀宮時相處比較好的姐妹們。她們紛紛打著祝賀顧玲兒的幌子而來,而其真實目的卻隻有兩個:第一,與顧玲兒攀熟絡,希望顧玲兒以後能在寒滄笑麵前多提提她們;二:希望可以恰巧碰見寒滄笑。
既有目的而來,因此那些人兒自然是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顧玲兒的玲兒宮上演了一場比美的美人秀,其爭豔之程度與納蘭硯未央宮花園裏的百花爭豔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於這些人的心思,顧玲兒自然是知道的,因此招待起來也是禮節過於親切,友好過於熟絡,不親不疏的。
這些人在顧玲兒的玲兒宮呆了將近一個上午的時間,在玲兒宮用過午膳也不見寒滄笑出現後便紛紛失望離去。
“啊,終於都走了。”眾女離去後顧玲兒疲憊的往凳子上一坐,然後朝她特意留了下來的冉冉和尹笑悠感歎道。
“玲兒很煩她們?”尹笑悠神色有異的問道。
“沒有,她們這也是迫不得已的。”顧玲兒搖了搖頭,“而且要是昨晚皇上傳的不是我,而是她們其中的某一個人的話,我相信我們也會做出跟她們一樣的事來。”
“那你現在這個反應又是為了什麼?”尹笑悠哂笑的問了聲道。
“還不是給累的。”顧玲兒無奈的歎了口氣道。
“累?玲兒,昨晚皇上,皇上是不是很那個啊?”聞言,尹笑悠眼中再次閃過一絲異樣神色問道。臉上還兼帶著害羞的紅霞。
“哪個?”顧玲兒不明所以的轉頭看向尹笑悠。
“是啊,笑悠,是哪個啊?玲兒現在會感覺到累不是跟剛才應付儲秀宮的那些姐妹有關嗎?怎麼又跟皇上扯上了?”一直安靜的在聽著顧玲兒和尹笑悠的冉冉也好奇的轉過頭朝尹笑悠問道。
“就是那個,那個啊。”在顧玲兒和冉冉兩人的同時注視下,尹笑悠臉上的紅霞更紅了一番。
“哪個哪個啊?笑悠你就不能說清楚點嗎?”顧玲兒不滿的撇了尹笑悠一眼道。
“就是,就是很勇猛,一個晚上都沒有讓你好好休息啊。”尹笑悠幾乎是拚盡了吃奶勁的一口氣說道。說完之後她便不停的用手扇風,這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熱啊。
呃!經過尹笑悠這麼直白的解釋,這下就算顧玲兒和冉冉再白癡,也都該聽懂了。而聽懂之後的結果是兩人都同尹笑悠一樣,臉上紛紛升起了一陣可疑的紅暈。
“啊?呃,笑悠你知道不知道你很壞啊,這種事也是我們女兒家的能隨便說的嗎?”尹笑悠的話剛落下,顧玲兒便滿臉紅暈的指責尹笑悠道。
“我壞?”原本還在害羞中的尹笑悠聽了顧玲兒的後臉上的紅霞立即消散,然後轉過頭來詫異的看向顧玲兒。“玲兒,你不會告訴我,剛才如果不是我將話挑明開來說,你壓根就不知道我的意思,而不是因為害羞而在跟我們裝吧?”
“我又不是笑悠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你的意思啊。”顧玲兒好笑的撇了尹笑悠道。
“不,我覺得冉冉是真的不知道還可以理解,可是作為一個從昨晚起正式由姑娘家變成了女人的玲兒你,絕對是應該知道的。”尹笑悠鄭重的搖了搖頭道。“經過昨晚你被皇上寵幸後,你應該對此事很敏感,幾乎我一提到你就能立刻聯想到那方麵去。如果你不能聯想到那裏去的話,嘎嘎,說實話,玲兒,我都幾乎都要懷疑你昨晚到底有沒有跟皇上做那檔子事了。”
“呃,笑悠。”聞言,被尹笑悠曖昧的話再次逗起一陣紅暈的顧玲兒求饒的尹笑悠喊道。“你就不能正經點了嗎?別忘你還是個姑娘家啊。”
“嘖嘖,沒有想到我們一向膽大妄為的玲兒也會害羞啊。”尹笑悠誇張的搖了搖頭,“看來是我猜錯了,能讓一個女人含羞的,便隻有跟男人之間的那檔子事了。”
“笑悠!”顧玲兒再次求饒的朝尹笑悠喊道。
“那個,笑悠,你少說兩句吧,你沒看見玲兒已經很害羞了嗎?”臉上猶自帶著紅霞,冉冉細聲的給顧玲兒幫腔道。
“哈哈。”似乎是覺得顧玲兒現在滿臉通紅的樣子很有趣,尹笑悠看到這個樣子後的顧玲兒後便愉悅的大聲笑了起來。
見狀,顧玲兒和冉冉相視了一眼,然後便是紛紛無奈的搖了搖頭。
因為顧玲兒在儲秀宮時便與冉冉和尹笑悠二人很親近,因此留她們在玲兒宮陪了她很久,直到兩人見天色已不早,紛紛起身告辭時才放她們回去。
許是習慣了有尹笑悠和冉冉的相陪,她們在時還不覺得什麼,可她們一離開,顧玲兒便頓時絕大碩大的玲兒宮很冷清,給人感覺空蕩蕩的,一時間倍感不習慣。
為了排遣心中那股空蕩蕩的感覺,顧玲兒起身站了起來,然後便在宮殿內數起了步數來。
“一步,兩步,三步……一百二十八步。”這是從大殿門口到顧玲兒寢宮的距離。
“一步,兩步,三步……九十七步。”這是大殿橫向寬時的腳步。
“一步,兩步,三……”
“娘娘,秋妃前來拜訪。”
顧玲兒正在數著從內寢門口到到大床的距離,卻突然被前來告訴她楊晚秋在玲兒宮外,想要見她的丫鬟給打斷。
“秋妃?你說秋妃來看望我?”挑了挑眉,顧玲兒眼裏驚訝多過於不解的問道。
“回娘娘,是的。”丫鬟朝顧玲兒福了福身道。
“她有說是為了什麼而來嗎?”就她跟楊晚秋之間的‘交情’,她可不相信她會是為了祝賀她而來的。
“沒有。”丫鬟搖了搖頭道。
“知道了,你讓她在大殿上稍等半刻,我整理一下就出去。”
“是。”
顧玲兒整理好出來的時候楊晚秋正坐在玲兒宮的大殿旁位上,手中端著一杯玲兒宮下人泡製的熱茶,可從她朝四周張望的眼神來看,她根本就無心飲茶。
楊晚秋,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呢?
就這樣,顧玲兒一邊思索的著楊晚秋突然來造訪她的目的,一邊朝楊晚秋走去。
“臣妾見過姐姐。”楊晚秋先顧玲兒之前被寒滄笑寵幸,資曆高於顧玲兒一分,因此顧玲兒來到楊晚秋麵前後便朝楊晚秋欠身行了個禮道。
顧玲兒想,除非有一天楊晚秋失寵,或者她被寒滄笑寵幸的程度勝於楊晚秋,否則的話,縱使她再不願意,每次與楊晚秋見麵時她都必須得恭恭敬敬的給楊晚秋行禮。
可是,可能嗎?不管是楊晚秋失寵還是自己深得寒滄笑寵愛。
然而,既在顧玲兒的意料直至又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楊晚秋卻沒有如今天早上在慈寧宮的那般朝顧玲兒淡淡的朝顧玲兒點頭,而是滿臉的嘲諷之笑。
“顧玲兒,給我行禮,你不覺得委屈了你自己嗎?”見顧玲兒朝自己行禮後,楊晚秋便露出一個嘲諷之際的冷笑朝顧玲兒問道。
顧玲兒不是傻子,她一聽楊晚秋這話便頓時明白,如果沒有別人在場的話,楊晚秋是就連客套的話都懶得跟她說,直接就叫板了。
想到此,顧玲兒也就不再勉強自己對楊晚秋客套,不等楊晚秋發話便一股直起了身。
哼!就算楊晚秋不說,她也覺得給楊晚秋行禮這事絕對是委屈了她自己。
“楊晚秋,你來我這裏幹什麼?”顧玲兒站起來之後便走到了主位上坐下,然後一臉不歡迎的朝楊晚秋問道。“對了,你可千萬不要說你是因為散步路過我這裏,然後一時想起了我,所以這才決定進來我的玲兒宮看看,因為我是不會相信的。”
“為什麼別說,我就是在散步時想起了你所以才決定過來看看你的啊。”似乎是想故意要跟顧玲兒作對似的,顧玲兒的話剛落下,楊晚秋便一臉笑意的朝顧玲兒說道。當然,帶笑的眼裏還是一片嘲諷。
“哼,楊晚秋,你就得了吧?這話誰信啊。”顧玲兒鄙夷的冷哼了一聲。“楊晚秋,雖然我的玲兒宮與你晚秋宮同在一個方向,但也不是緊挨著的啊,你散步再怎麼順路都順不到我這兒來,你就裝吧。”
“裝?顧玲兒,你就別自作多情了,我才懶得跟你裝你呢。”楊晚秋嘲諷的笑了聲道。她要是想跟顧玲兒裝的話,剛才就會客客氣氣的接受顧玲兒給她的行禮了。
“自作多情?對你嗎?楊晚秋,你不覺得對你自作多情是在浪費我的感情嗎?”顧玲兒鄙夷的一笑。笑過之後她又一臉正色的朝楊晚秋問道:“楊晚秋,我問你,你今天來我這兒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看你。”楊晚秋也換上一副正色答道,卻在見顧玲兒正要反駁她時臉上正色表情立即煙消雲散,轉而再次升起了嘲諷之笑。“我來看看你到底有多被皇上寵愛,順便估測一下你什麼時候會失寵。”
“楊晚秋。”聞言顧玲兒一怒,然後怒目的看向楊晚秋,眼裏的怒火可以轉變成真火的話,估計都可以將楊晚秋燃燒得連灰燼都不剩了。
什麼?估測一下她什麼時候會失寵?靠,她就知道從楊晚秋的狗嘴裏說不出什麼象牙來。有她這麼惡毒的人嗎?她才剛被皇上寵幸她就來說她會失寵的話。
“不過從你這宮殿的裝飾程度來看,皇上對你的寵愛也不過一般嘛。”無視於顧玲兒看向她的烈火從燒的視線,楊晚秋依舊滿臉嘲諷的笑道。“因此依我看來,顧玲兒你離你失寵的日子估計是不遠了。”
“放你媽的狗屁。”顧玲兒是真的被楊晚秋給氣到了,不然也不會說出‘狗屁’這樣有損她形象和身份的髒話出來。“楊晚秋我告訴你,就算你楊晚秋有一天會失寵,我顧玲兒也永遠不會有失寵的一天。”
“哦?是嗎?”楊晚秋挑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