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王蒙還是險勝半招。
他的大刀被鋒利的薄劍徹底斬斷，但是左手穩定持著大刀的刃口還是橫在李非凡的脖頸間。
他的麵色帶著微嘲，但是嘴角的血沫卻止不住的流下來，滴在紅色的地毯上，散開成一朵小蓮花。
“何必搏命”,李非凡眯著雙眼開口道，他的眼中閃著寒光，他確實敗了，雪白的脖間印著紅色的刀印，但是身體看上去情況要比王蒙還好些。
“這便是我的性情,”王蒙放下斷刀，盤腿後不雅的用右手抹去嘴邊的鮮血，眼角看著拿著青鋒劍的李非凡，說道:“關外三年，都是搏命搏回來的。”
“這次你贏了，可隻怕你考試上不了場”，李非凡冷哼，丟棄滿是刃口的長劍，下擂台療傷。
王蒙看著他的背陰沒有說話，這次確實是有些衝動，說不定得好長日子恢複，但是不得不說，王蒙咧著大嘴，“心裏實在是很暢快啊！”
他被人扶到一旁休息，卻還嚷著要喝酒，被鍾逵拿著折扇用力打頭，不用真元用蠻勁的那種。
樓上還有四人在等待，莫名其妙被留到壓軸，他們互相看看，然後笑笑，麵色都有些緊張。
最後隻能匆匆的打完握手，雙方表情相見恨晚。
於是聚會便算是結束。
不算是完美，起碼在李非凡看來。
但是很不錯，起碼在鍾逵覺得。
最後眾人在門口與好友行禮，互道：“告辭，保重。”
半個月的休息，那便是真正發力的時期。
王蒙靠著萬鵬的肩，沒和蓮生鍾逵說話，隻是背著身影揮了揮手，然後上了同一輛馬車，那隻酒紅色的俊馬彎了彎膝蓋，迎著暴雨，慢慢的走了。
“上車吧，”鍾逵也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馬夫，兩人接過傘來，慢慢的渡上了馬車。
紫紗的門窗內因為暴雨顯得更暗些，偶爾會有昏暗的黃色燈光照射進來，劃過兩個少年微眯或緊閉的眼睛。
時間不過個把時辰，暴雨已經讓路麵有了積水。
馬車的花木輪子已經發不出“咕嚕咕嚕”的響動，在水中聲音有些沉悶。
車內也是，蓮生撓了撓脖子，覺著有些難受，於是他開始說話。
“王蒙，他家裏是做什麼的？”
“他父親是禮部尚書。”
“禮部？”
禮部是接待各族使臣和掌管皇家祭祀的部門，平時沒有實權，甚至比不上軍中的偏郎將，所以王蒙的身份便顯得有些奇怪。
皇京很仁慈，但也很現實，起碼在今天的三樓上沒人會畏懼一個禮部尚書的孩子。
鍾逵瞥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當今聖皇後烈王氏算是王蒙的姨奶奶。”
秋天的九月還有些蚊子，華貴的馬車裏供了香薰，自然不會存在，但蓮生卻覺得蟲子在耳邊嗡嗡做響，好是心煩，摸了摸爾東江留下的龍紋玉佩，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道：“我有些餓了，不如吃點東西再回去？”
“可你剛剛才從酒樓出來，”鍾逵看了他一眼後說道。
“九省街有家包子店很不錯。”蓮生正在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