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再次為莫海棠把脈，右手食指間的跳動還是平靜的不加任何波紋，蓮生突然想起了什麼般抬頭問道:“多久沒痛了？”
莫海棠想了想，回道:“來這之前，大概半月。”
“以往來的可還頻繁？”
“未找醫師之前各周一次，醫治後大概個把月數。”
蓮生瞧著她的臉，語氣微噎:“我這辦法若算成功，便也不能一次根治，期間不能服食其他藥物，想必會很痛苦。”
說著話時，蓮生甚至想著自己失敗了才好，女孩家何必想著修道，然後打打殺殺，失敗了更能免的受這些煎熬，難道不是更好？
莫海棠沉寂了會兒，好像是想起了以往兒時的痛苦，她的瞳孔有些微微顫抖。
蓮生是不急的，今天陽光普照，即使在幽靜的房間聊著沉重且悶頭的問題，卻也能讓人好過的多。
終是半晌，女孩抬頭，彌漫了太久的恐懼信息好像刹那間全部消失在她身上，她是毅然的向著蓮生點了點頭。
蓮生便沒有回答或者無需說些什麼，他脫下手套，然後從中輕輕的轉出一根銀針來。
這是一套暗器，在梁家鎮時也拿出來用過，本來是殺人的東西，不過長得形狀以及材質與醫藥金針是沒太大的區別就是了。
“我先以金針渡穴，等著回去後再以湯藥陪著服用，若是無效……”蓮生單手持著明晃晃的細亮銀針頓了一會兒，然後繼續說道:“……我便隻能再盡些力。”
莫海棠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是女孩從不優柔寡斷，於是幹脆明了說道:“明白。”
蓮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褪下外衣。”
他是不想解釋什麼，但是這般尷尬情況下，他還是解釋的語氣說道:“我是醫師。”
女孩看著目光比最清澈的湖水更加淨透的蓮生，隻是猶豫了會兒，便退下外套，內間的白邊素色單衣露出。
蓮生心無旁騖，右手雙指撚著銀針，然後刺進女孩左肩某個穴道，微微轉動後說道。
“運轉真氣試試。”
莫海棠沒有猶豫，真氣依著某些固定的經脈以及規律運行著，隻是偶爾路過銀針紮著的穴位，然後將其微微頂起。
“一，二，三，……”蓮生在心裏默數著，當他數到一百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拔下銀針。
“好消息，壞消息”，蓮生平淡地說道，不過他沒有無聊的讓女孩去選擇先聽哪個，隻是自顧自的說道:“好消息是你的症狀和我分析的一樣，說明我是用對了方法”，他甩了甩時間久了有些麻木的手臂繼續說道:“壞消息是你的情況比我想想中的還嚴重些，若是總的算起來。”
蓮生掐著眉頭想了想，“成功率算是加了半成。”
少女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樣回答他，於是隻能微微歪著頭看著他，麵無表情。
蓮生語氣微噎，知道少女是對這些數字遊戲沒什麼興趣，也隻好把自己的發現咽下肚子作罷繼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