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軒,我昨天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坐在沙發上聶曦珍雙腿卷縮而立,手臂放在膝蓋上,而下顎則是若有所思的枕在手臂上。
“你夢見什麼了?”衛景軒坐到她的身邊,親昵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卻被她瞪了一眼,“我說了不要摸我的頭,那樣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寵物。”
“寵物有什麼不好?我寵你一輩子。”
“少來,我才不要你寵呢。”嬌態的撅起嘴,大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她,十七歲的少女好像遲來的享受了本應該屬於她的童年,這一切看在衛景軒的眼裏,卻有些酸澀。
“你還沒有說你夢見什麼了?是什麼奇怪的夢?”
被他提起,聶曦珍一下子來了興致,“就會很奇怪,我在夢裏夢見了兩個人,但給我的感覺都不是現代人,都是古代的,因為他們兩個都穿著那種長長的袍子,一個穿著白色儒雅,一個穿著黑色張狂,而且還留有長發,一個是銀絲璀璨,一個是黑色霸道,我現在依稀的能記住他們的模樣,白色儒雅和煦,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黑色腹黑嚴苛,但卻不討厭,相反還有種壞壞的魅力,最重要的是這兩個人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可最奇怪的是他們卻一句話不說的看著我,我問他們是誰他們也不說,但我能感覺到他們在對我笑,而且笑的很開心,你說這個夢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我命犯桃花?而且桃花將至?”
衛景軒聽著,思緒突然飄到一個星期前,七子亭中,穀鈺對他說的最後一番話,“我不知道現在這些事如何對你解釋,但隻需要記得我現在說的話就好,因為從此之後,這些都不重要了。三天後,她記憶中有關我們的片段都會被抹去,在她醒來之後不會再記得我們,就如同這一世,我們不該出現一樣,她的人生就應該屬於她自己,她應該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衛景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聶曦珍一隻沒有直言相告,他也不便問及,特別是現在,既然一切都會回歸原有的軌跡,又追求那些過往有什麼用呢?人也隻是活在當下,放不開的一抹執念,也許會傷了別人,也許會傷了自己,不如直接放手。
穀鈺淡淡一笑,望著她的目光依戀又決絕,“我愛的女孩,我一直都希望你可以幸福,這是兩個人的願望。”
“衛景軒,你有沒有聽我在說話?你在想什麼呢?”突然感覺下顎傳來一陣痛楚,衛景軒立刻緩過神來,討饒的抓住她的手指,“我的大小姐,下巴都快被你掐掉了。”
“還敢說?聽我說話還敢分心?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聶曦珍怒瞪著他,嘴巴一撅,都能掛油瓶了。
“喂喂喂,曦珍不是二嬸說你,就算你要教訓自己人也不用在這裏立威吧?你不當我們是外人,我們還不想當燈泡呢?這一出屋就看你們在這打情罵俏的,你是在欺負我老公不在嗎?”李馨站在樓上的圍欄旁,笑嘻嘻的數落著,那狡猾樣一看便知是九尾狐轉世,眼睛比誰都好使,聞著味也能找到食。
“二嬸,你不會又是腰包空了,跟我這敲竹杠呢吧?”聶曦珍聽她這麼一說,直接將後背靠在衛景軒的懷裏,明目張膽的欺負她,既然都被人家說了,還裝,那不是丟份的賠本買賣嗎?
“我倒是想,你給嗎?”李馨一邊走,一邊對她擠眉弄眼。
“給啊,昨天遠航集團又跟我談了一個項目,聽起來不錯,合作成功,算你三層傭金,如何?”聽她這麼一說,李馨的笑容有那麼片刻的僵硬,隨即又說道:“好啊,就這麼定了,我去衝杯咖啡,你要嗎?”
“牛奶一杯。”
李馨見她轉移視線,她暗暗的對衛景軒使了一個顏色,過了片刻衛景軒跟在她身後進了廚房,“二嬸。”
“到底怎麼回事?遠航集團還跟曦珍有聯係?”李馨放下杯子,那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廚房中有些刺耳。
“事情已經過去,何況之前曦珍就和遠航有商業往來,簽訂的項目也不是一件兩件,要想不往來,哪有那麼幹脆?”衛景軒直到她忌憚什麼,自從聶曦珍這次回家之後,眾人皆感覺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對她的珍視有增無減。
“你糊塗,你忘了當初慕容嚴對曦珍做了什麼?還有,最後七子亭坍塌,如果不是你把她救了出來,曦珍現在早就死了。”李馨想起那天的事情心有餘悸,所有人都認為聶曦珍被關在七子亭中,可是卻苦苦找尋沒有結果,可就在七天前,突然電視報道了七子亭坍塌的新聞,這時他們才知道,七子亭下居然是一座地下別墅,不說籌劃之人費盡心力,就是這工程也是令人驚歎,坍塌的麵積更是上百平,甚至波及到與其毗鄰的酒店。
可就在他們張皇失措的要去看個究竟,找尋聶曦珍的時候,衛景軒抱著聶曦珍灰頭土臉的站在了聶家的大門口,什麼是劫後餘生?他們不想經曆第二次。
“二嬸,我再說一遍,他們沒有想過傷害曦珍,這裏麵的事情我知道不多,但曦珍以後不會再有危險,起碼遠航和穀氏都不會害她。”
“你憑什麼保證?”
衛景軒歎了一口氣,“就憑是他們救了曦珍,如果沒有他們,也許就不會有現在的聶曦珍。”
“你說什麼?”
“二嬸,你相信因果輪回嗎?”衛景軒眼神專注的看著她,李馨知道他不是在跟她說笑。
“因果輪回?”這對學醫的李馨來說隻是封建舊思想,作為醫生她更相信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