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子看到邢修一人孤獨的挺立在堂中,脊背挺直,生人勿近。
他不由想到早朝上她那種冷眉相對、眼中狠厲的模樣,忍不住一個哆嗦。
想到燕勳珥對他下的命令,小順子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聖旨到——”
地下跪著的下人們聽到“聖旨”二字背一緊,把頭低的更下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小順子打開明黃的聖旨,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邢修。
小順子尷尬的“咳”了幾聲,大聲斥責道:“大膽邢修,見聖旨如見皇上,你還不跪下?!”
這娘娘腔的嗓子一喊都破音了,怪有喜感的。
而這句話卻嚇到了狀元府府中的下人,為什麼他們的主人還不跪下接聖旨?
邢修冷冷勾唇,原來是要叫她下跪啊?
是燕勳珥在今早丟了臉麵麼?想要在現在討回來?
她冷冷一笑,看向小順子,小順子被那冰凍過的笑容嚇得渾身一顫。
邢修動身,朝小順子的方向走去。
小順子感覺到那寒氣越來越近,越來越濃烈,雙腿忍不住顫抖。
明明是個十四歲的小少年,看上去玉樹臨風的,煞氣這麼重是怎麼回事?
邢修走到小順子麵前,直接拿走小順子手裏的聖旨,她隨意看了一眼裏頭的內容,看完就丟在地上,無所顧忌的聳聳肩,“我站著接了,然後不小心丟了,該怎麼辦?”
“這這這……”小順子指著地上躺在的聖旨,欲哭無淚,她怎麼能將皇上丟在地上,這可是要殺頭的啊!
“皇上說了,見聖旨就如見他,你這樣做不怕整個狀元府都給你陪葬?!”小順子捏著蘭花指,指著邢修,氣憤的開口。
他雖然怕邢修,但他更怕沒完成燕勳珥命令的後果,可能會被吊起來打!
“陪葬?他敢?”邢修冷冷笑了一聲,那笑容在小順子眼中簡直驚悚。
“唰”得一聲,刀劍出鞘的聲音劃過空中。
小順子身邊的侍衛一低頭就發現自己腰側的劍不見了。
在陽光下明晃晃的劍橫在嚇得肝膽俱裂的小順子細細的脖子上,邢修冷笑道:“要陪葬的話,你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先殺了他的一條狗再說!”
其餘的侍衛倒是眼快手快,也馬上抽出刀劍對著邢修。
狀元府的下人們根本沒想到接個聖旨會發生這種事,他們沒怎麼接觸大人物,到了今天見過官位最大的也就隻有邢修罷了。
看到皇宮裏的人與自個兒主人拿著刀劍,也是嚇得不行,不知是要幫哪邊,隻好拚命的跪著求饒。
邢修掃視了一眼圍著自己的侍衛,她勾唇冷笑,拿著的劍漸漸深入小順子的脖子,“我下手沒個輕重,這麼多侍衛拿著劍對著我,會嚇到我的,到時候我手一軟,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小順子被劍抵著致命處本來就很難過,聽到邢修這麼說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麼這麼多侍衛,就兩個侍衛啊!
敢拿著劍對著皇上的人,還會嚇到她?!
他離邢修那麼近,看清她眼中的殺意,相信邢修真的會“手一軟”就殺死他的!
這個叫邢修下跪的後果簡直比燕勳珥還要暴力血腥啊!
小順子腦袋發糊,腿腳發軟,他連忙一手扶住快要割開他脖子讓他鮮血噴灑的劍,強笑道:“大人別這樣,是奴錯了,是奴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