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四年,今天終於畢業了”,喬振濤提了提行李箱回首看了下校門,心中有點苦澀“怎麼辦,我該何去何從”。
一想到讀了四年的大學,卻連一個學位證都拿不到,喬振濤感覺自己如至冰窖,六月中旬的烈日炎炎也驅散不了心中的寒意。
一個沒有學位證的畢業生,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怕是連麵試都過不了吧。
喬振濤是個沒有語言天分的孩子,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高考英語隻考了62分,無奈上了一所末流的二本學校。
本來以為安安穩穩的讀完大學,然後找個專業相關的工作混吃等死,誰成想又是因為這該死的英語。
“算了,這輩子就這樣了,我大概就是個廢物吧”。
從小到大喬振濤沒有得過什麼榮譽,買檳榔飲料都是謝謝品嚐,大學四年不是在二次元就是在遊戲裏度過,導致現在二十多歲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前些日子趁著世界杯來臨,把存了幾個月的生活費都買了足彩。
喬振濤發誓他絕對沒有買比分,我特麼隻是單純的買輸贏,誰能告訴我德國、巴西為什麼這麼撲街。難道我是天生滖神?
“唉,上帝為我關上了一扇門,順便幫我把窗子焊死了”摸了摸口袋裏唯一的一張毛爺爺,喬振濤目無焦距的看著遠方,思考著哲學裏的三大問題。
“大巴來了,大巴開過來了”旁邊大媽的聲音打亂了喬振濤的思緒,提著行李隨著人流上了車,喬振濤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時從車門口緩緩走上來一位大概7、80歲的老爺爺,穿著一身錦色段袍,左手拍了拍別在腰間的煙杆,在車裏看了一圈然後慢騰騰的坐在了喬振濤身邊。
說實話,喬振濤看的電視劇電影也不少了,但是從沒有見過和這老爺爺相似的氣質、有些出世,又帶有一點紅塵的眷戀,不似道觀裏的長眉發肩,一頭花白的短發下麵卻有著一雙嬰兒般清澈的眼睛。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喬振濤心想“這個老人的一生比我這個廢物怕是要波瀾壯闊的多”。
“這位小哥”,喬振濤疑惑的看了下老人,老人頓了頓,忽然一道仿佛從很遠地方的聲音傳來“今出來的匆忙,盤纏不足,小哥可否度我一程?”
喬振濤看著老人良久,歎了口氣“我全身上下就剩下這一百了,也不知道夠不夠,你拿去吧,騙子也好,真實也罷,我就用這一百和過去道個別吧”。
說著,從兜裏把錢拿出來塞進了老人的手裏,然後準備下車。
路過老人身邊的時候,老人忽然耐人尋味的笑了笑“小哥,老夫也不白拿你的錢,這根煙杆跟了我很多年了,咳咳,現在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抽不了了,就贈予小哥吧,不甚值錢,老夫今日也用這根煙杆和過去抽煙的日子告個別,你就當成全老夫如何?”
喬振濤下意識接過老人的煙杆,煙杆渾身呈現一種紫黑色,彌漫著一股歲月的氣息,煙杆的側壁從煙嘴到煙頭延伸著幾條紋路有點渾然天成的感覺。
“或許是個怪人吧,管它呢,回家的錢沒了,趁著學校宿舍還沒清理趕緊找份兼職做下吧,這個時候還麻煩父母,那真的是太廢物了”。
看了老人一眼,喬振濤帶著一絲惆悵從車上走了下來。老人看著喬振濤離去的背影,喃喃道“廢物嗎?怕不好說,尋真尋真,尋途解真,有求皆苦,無欲則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