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樂雖然麵上和緩,可是心裏麵卻自然有她的盤算,這位恭謹不管是當真隻一心想要好好伺候,還是旁的什麼原因,可到底她是不會給他十分的信任,既然隻是一個宮人,伺候好飲食起居便也罷了。
“君上累麼,要不要躺會兒。”
容樂揉了揉太陽穴,點了點頭。
她到底也是在試探,可如今身上卻難受的厲害,不如先休息一會兒。
恭謹倒是十分恭順的在一旁伺候著,一直到了傍晚,夕陽的顏色將整個天空變成了另外一種顏色,容樂才從睡夢當中醒過來,她已經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踏實了。
空氣中,有種奇怪的味道,說奇怪也不為過,因為竟然有種催眠的效用。
“你點了什麼?”
容樂才醒過來,就看到恭謹在做什麼事情,背對著她看上去有些奇怪。
恭謹回過神,看到容樂醒了,立刻將手裏的火折子收了起來,“君上醒了,這是有助睡眠的檀香,剛剛見已經不多了,想著再點上一些。”
容樂真是有些後悔將這人留在身邊,她怎麼就忘了,自己隻是不怕毒,其他的東西,可與尋常人無異。
“往後別做這種多餘的事情。”
恭謹俯身弓著身子,不曾說話,隻安靜的聽著容樂訓話。
雖然有些惱,可容樂不得不說,這人的確有幾分本事,這檀香之後,自己這一覺睡得十分踏實,至少自己已經許久不曾這樣睡得這麼沉了。
“你吩咐下去,準備晚膳。”
容樂找了個法子將他弄出去,又另外調了兩個宮人進了裏屋,到底是有些不太放心,心裏麵不僅僅是擔心,更多的是不得不防。
至於夙違,將龍澤臣送進了宮,他自己可也沒有閑著,如今既然龍澤臣已經是站在他們這邊,必然是得好好利用。
龍澤臣自從見麵第一眼,便是瞧不上夙違這樣的毛頭小子,究竟哪裏來的本事,竟然敢爭搶攝政王之位,今日見他來了,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攝政王今日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
話雖然如是,可龍澤臣卻是坐在主座,品著上好的碧螺春,連眼睛都不曾多看他一眼。
夙違卻也不生氣,隻就這樣看著龍澤臣,拱了拱手,“太師就別取笑我了,我自認還沒這個本事,隻是君上抬舉。”
哼,君上隻是一時看走眼了。
龍澤臣心想,可是麵上卻不曾這樣表現,他笑了笑,“攝政王何必過謙,先坐下吧,我這府上沒什麼好的,就是這茶水不錯,還是先帝賞的,不妨嚐嚐。”
龍澤臣一字一句,實際上都是為了惡意諷刺夙違,他不過就是一個跳梁小醜罷了,哪裏會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王爺,就是身份如此,可這本事,卻不是說出來的。
“今日倒是有口福了。”
夙違卻也不客氣,尋個地方坐下,正要捧起杯盞,卻聽得龍太師開口:“傳聞攝政王爺從不揭麵,恐怕這茶,是喝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