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懸一線,夙違再是迂腐也知道,如今什麼最重要。
“恕臣不能領命!”
說罷,他便想要離開,瞧瞧郎中來了沒有。
“我自己的身子,我是知道的,不能求醫問藥,你若當真為我好,準備一盆熱水一把剪刀,再準備一身幹淨的衣物即可,其他的,我自己會處理。”
容樂自知這樣的命令,怕是不能讓夙違聽從。
她幹脆放下了身段,右手抓住了夙違的衣袖,道:“萬不可讓旁人知道我受傷的事情,怕會惹來更多麻煩事。”
容樂的考慮,夙違自然也是想過,隻是,她身上的毒,總不能不管不問。
“君上,我不會讓旁人知道的。”
如若當真是被旁人聽了去,不過是殺人滅口,僅此而已。
“這世上從沒有秘密,尤其是朝堂眾人,你放心,我不會死。”
她堅定的態度,雖說讓夙違生疑,可既然她如此篤定,怕是已經有了解毒之法。
“好。”
終於是將這個倔脾氣給說服了,容樂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已經沒有多餘的氣力。
夙違的動作很快,將她需要的東西一並準備好了放在床前。
“你出去吧。”
見夙違一直站在這裏,容樂周身都是不自然,她是個女人,皇帝的身份是個女人,任是誰都不能知道的。
“臣要親眼看著君上沒事。”
這人……
“難不成你要讓朕在你麵前寬衣解帶嗎?”
夙違麵具下的臉,微微泛熱,容樂本就男生女相,說是比女人還要俊俏幾分也不為過,而今自己,心跳竟然漏掉了幾拍。
“出去!”
“君上若有什麼狀況,務必知曉,我在門外候著。”
容樂已然說到這裏,他要是再不識時務,怕是當真該是榆木腦袋了。
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容樂終於鬆了一口氣,隻身上的傷口,看來不能拖了。
拿起剪刀,將受傷的部分周邊多餘的衣物剪開,傷口裸露,容樂便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她隨身攜帶的東西,從不曾丟下。
容樂竟是絲毫不動容,隻一刀下去,黑色的鮮血湧了出來。
這種毒血若是不散出來,隻會與她體內的寒毒相抗衡,到時,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直到傷口上的鮮血凝住,容樂才從床。上下來,腳步虛浮,竟是沒能站穩,險些摔了出去,放在床邊的水盆,卻沒能幸免。
屋內的聲音傳了出來,夙違心下一驚,已是破門而入。
見容樂半隻胳膊漏在外麵,一時間撇開眼,將門關上,他自然不知為何,可卻是下意識的舉動。
“我不是說過,不許進來!”
容樂當真是惱了,夙違從不肯聽命自己,如今更是擅自闖入,不可原諒。
“我聽到屋裏有聲音,這才……”
“我沒事,出去。”
“可你的臉色並不好。”
容樂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慘敗的像是一張紙一樣,“君上的安全,關乎整個滄月,臣,斷不能允許君上如此任性。”
“你放肆!”
“放肆也隻這一回!”